gu903();“昭……”
我手附上他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的母亲竟有如此经历。“那你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还好。”
李昭反握住我的手,眉一挑,笑道:“皇祖母不喜欢我母亲,于是厌乌及乌,对我也是冷冷的。可我是个孝顺的孙儿啊,知道祖母身子不好,就变着法子给她炖汤做菜,一年两年,可以是装,可是一连做了五年六年,装也变成真的了,后来皇祖母也开始偏疼朕,继而影响了父皇的决断,在废太子和晋王相争时,父皇决定立朕为储君,妍华,你明白朕的意思了么?”
“嗯,”
我含泪点头。
到此,我真的服了李昭了,老太后对他可是有杀母之仇啊,可他还能数年如一日地“尽孝”,这份隐忍心思,真的可怕又可敬,说句难听的,他是仇人推上位的,这种报复,果然比我强了一大截子。
“哎。”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心口,楚楚可怜道:“对不起,我真给你添麻烦了,张达亨这事怎么办啊,他死了,张家能就此罢休?”
李昭吻了下我的头发,笑道:“这事你甭管了,有我呢。”
第42章李冕冕,帝王之冠也
我头枕在他的肩头,盯着他的喉结发怔,手指按上去,轻轻地摸它的起伏,软乎乎的,这东西是男人的标志。
多年前我从狱中出来,看到的第一件事,是冬日刺眼的阳光和白雪,第二件事,就是丁晨和王啸轮流趴在我身上,他们提着口气,作恶,喉结滚动着恶心。
“看什么呢?”
李昭俯身,轻拍了下我的后腰。
“看你的喉咙。”
我手附上他的侧脸,手成爪状,轻轻地用指甲抓,盯着他英俊又温柔的脸,坏笑:“我忽然想起了咱们小时候,那时的你平庸又无聊,还他娘的口吃,在家时我就想啊,做你的王妃肯定闷死了,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去了,现在的你、你……”
李昭低头,下巴抵在我掌心,故作恶狠狠样儿,笑着问:“若是再说朕的坏话,朕可得罚你了,说,现在朕怎么了。”
“现在的你……”
我笑着凑上前,咬住他的喉结,他躲,我就追着咬,用力打了下他的胸口:“现在啊,我真恨不得咬死你,把你的血喝光了,看到底是甜的还是咸的。”
“没良心的东西。”
李昭捏住我的嘴,轻拧了下,笑骂:“真不该招惹你这朵浪蕊浮花,忒狠毒了,朕命休矣。”
说罢这话,李昭从桌上把鱼汤端来,碗沿儿抵在我口边,笑道:“不早了,把这碗喝完,咱就去睡。”
“嗯。”
我忙喝了口,谁知着实有些难以下咽。
今儿发生了这么多事,悬着的心骤然落下,到底还不太适应,一口都吃不下,可我又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到底人家九五之尊亲自下厨做菜,这份待遇,不是谁都有的。
想到此,我试着喝了口,还是吃不下。
于是,我佯装难受,弯腰干呕了几口,扭过头,推开碗,皱着眉和鼻子:“不行,这鱼太腥了,闻着就犯呕,能不能不喝了。”
“少装。”
李昭拽了下我的衣领,把我弄倒,像抱吃.奶小孩似的抱我,强给我喂汤,笑骂:“你不害口的,今儿又费了许多神,快喝,别空腔子睡。”
“行吧,再喝几口。”
我妥协了。
“两碗!”
李昭“强硬”地逼迫。
我“害怕”了,不敢不遵旨,“委屈”地被他灌了两碗又热又香的鱼汤,身子果然暖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不少,蓦地,我鼻头发酸,靠在他身上,哽咽着撒娇:“我怎么感觉在你跟前变成了小孩儿,从前的小心谨慎忽然没了,可能心底知道你在背后撑着,就肆无忌惮了。”
我半分真情,半分假意地跟他倾诉:“说句难听的,我觉得从前的自己就像个无所不能的汉子,袖儿被街面上的野孩子欺负了,我叉着腰挨家挨户上门去吵;梅濂遇着难事了,我进进出出地帮他出主意、了事;铺子的生意有问题了,我硬着头皮解决。真的,都是我对别人说“一切有我呢”,从来没人跟我说这话,今儿,我感觉自己又像个小女人了,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身贴身,我察觉到李昭心似乎跳得快了些,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我抱得更紧了,柔声问:“朕今晚的那个玩笑好像有些过了,是不是把你给吓着了?”
“还好啦。”
我抿唇一笑,卷着他垂在胸口的黑发玩儿:“孩子不听话了,大人是得教训教训。”
我抬眼看他,笑道:“容我稍稍休养几日,等身子好些了,就带着谢子风去和月瑟相看,成不?”
“不急。”
李昭抱着我轻轻摇,笑道:“如今捷报频传,文清爱卿帮朕坚守住了江州最后一道防线,稳定民心,鼓舞士气;良傅率军清扫了利、青二州;最让朕惊喜的还是袁世清那小子,记得去年初,那混小子失手杀了人,被判了斩监候,良傅念着他是盈袖的表弟,屡屡托人陈情,都求到了朕跟前,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文清和良傅的面儿,网开一面,没想到世清那混不吝当真悍勇无比,前不久斩首了魏贼麾下第一猛将,把残部直追到大漠,重挫魏贼主力,如今叛军一听见小袁将军的名头,吓得两股战战,慌得都来不及挂免战牌。”
“真的呀。”
我大喜,立马坐直了身子。
“嗯。”
李昭莞尔,眼里的喜悦难掩,摩挲着我的背,笑道:“落云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她收拢了东海王,连逼带诱,挑拨了那老家伙和楚王、魏王的关系,这不,内乱了,东海王和楚王两家打起来了,损兵折将,已经成不了气候。”
“她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我真心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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