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秘境越靠近中心的地方灵气越浓郁，机缘也就越好，当然也就越危险。

机缘固然重要，可人活着更重要。

慕晚风想了想，拿起石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后一脸认真的开口，“我和清言会……”

“啪——！！”

慕晚风话还没说完，手中的酒杯便仿佛没拿稳一般摔落在了地上，酒杯碰到地面的那一刻直接碎裂开来。

而慕晚风人也直接倒下了，似乎失去了意识，狼狈的趴在了石桌上，还连带的酒壶都倒了，酒壶里的酒水直接倾倒了出来，将石桌染湿了大半。

顾叶枫微怔，似乎不太明白慕晚风为何会倒下，因为他拿出来那灵酒确实不醉人。

他视线缓缓下移，看向来石桌上流出来的酒，然后直接沉默了。

这酒，不是他拿出来的灵酒。

虽然皆是酒，味道上没什么不同，可其中蕴含的灵气绝非完全一样。

这酒是……

仙醉。

而他刚刚喝了两杯。

顾叶枫沉默了几秒后，缓缓抬头看向了旁边的墨泠月。

墨泠月表情淡淡，声音也很轻，“不会醉？”

顾叶枫：“……”

墨泠月声音依旧很轻，轻的让人心底发慌，“需要我给你时间想一个合理的借口吗？”

顾叶枫：“……这事儿我可以解释的。”

墨泠月冷笑一声，眸光很冷，“那你解释。”

顾叶枫支支吾吾的开口，“上次是喝多了，所以才醉了，这次才两……”

“顾叶枫”，墨泠月轻声开口打断了他，垂眼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平静如死水，“很好玩吗？”

他本以为这人虽然性子跳脱，起码没有骗他什么。

可以说他是他轮回数十次遇到的最特别的存在。

与对方在一起不需要去时刻去想命运，不需要去想以后，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最轻松的日子，甚至让他感觉自己正在‘活着’。

可他错了。

这人不是什么性子跳脱，也不是蠢笨。

月彦生的话是对的，他上次的猜测也是对的。

顾叶枫所有的‘意外’皆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管是弟子大比还是仙门争夺战，全是由他一手主导。

就如之前在飞船上，他刚刚曲腿还没动作，这人就飞了出去，方向那么多却偏偏碰巧砸到了风绝门的峰主，时机那么多却偏偏在对方灵力运转关键时刻砸了过去。

发生的这一切看似都是巧合，可巧合多了，那就必然是算计的结果。

而他，似乎不过是他算计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不管是弟子大比，还是浮月深林。

他以为对方那么强，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他算计的。

可他忘记了。

他身上那股特殊的力量，没人能不觊觎。

可笑的是他现在才意识到。

墨泠月眼底带着一丝自嘲，不紧不慢开口，“你能控心？”

这话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很明显这是一句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话。

墨泠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也许是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是在……奢望对方否认。

顾叶枫抿唇，低头避开了墨泠月的视线，并没有回答。

可没有回答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

墨泠月明白了，他衣袖下的手死死握紧，指尖泛白，甚至掐入了肉里，可他仿佛没有感觉到痛一般。

墨泠月沉默了几秒后睫毛微颤，轻声道，“要结为道侣吗？”

顾叶枫猛的抬头看向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半响后他抿紧嘴唇别开了头。

墨泠月见状心底忽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股情绪开始泛滥开来，让他有几分难受。

他惨然自嘲一笑，眼底浮现出一丝讥讽。

果然啊……

他何德何能，能让他算计至此。

连自己的心声都能控制，只为了让他心甘情愿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