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讪讪一笑,正要把保温瓶递过去。
“那个女人做的东西,我怕消化不良。”
沈昌潮无奈:“爸,你这话说的,汪琴这个儿媳做的够好了。”
他知道沈老有气,这些事也怪他,没有事先商量,可汪琴到底是他妻子,沈望也要叫他一声爸,他总要给他们留点什么。
沈昌潮看着倚在窗边的少年,在他没有参与的时间里,沈晏比他还高了。
他忽然有一阵的恍惚。
“小晏,沈望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我保证,他得到的永远也不会越过你。”
沈晏懒懒的打了个哈气。
语气冷淡:“那是你的事。”
沈昌潮不喜欢他这态度:“沈望毕竟是你弟弟。”
沈晏垂着眸,阳光撒在他的侧脸上,忽明忽暗,他笑了笑:“我这人庸俗,不比沈总给别人养孩子的高尚。”
沈昌潮脸色涨红。
他实在不明白,钟斓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沈晏怎么还没放下,每次见面不是剑拔弩张就是阴阳怪气。
他颤抖的指着沈晏。
然。
沈老吃完了苹果,把果核直接砸到沈昌潮昂贵的西装上。
“你当我是死的?你他妈指谁呢?”
沈昌潮忍下一口气,总觉得沈晏这脾气是被沈老纵出来的。
“爸,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沈老冷笑:“小晏说错了吗?”
“沈昌潮,你以为你干的是人事吗?我觉得小晏还嘴下留情了。”
沈老平息着怒火:“小晏,你先出去,爷爷有事和他说。”
沈晏没意见,拿起手机,一出病房就看见汪琴。
汪琴靠近,正要打招呼。
“滚!”少年冷硬留下一个字,大步离开。
——
病房内,沈老气的捂住心脏。
是,沈昌潮送汪琴母子礼物无可厚非,他送什么不好,送钱,送游艇,送宅院,送园林,他和小晏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送什么不足以让那母子一辈子生活得到保障?
偏偏得是公司股份?
“沈昌潮,我就问你,你这样值得吗?闹的父不父子不子的,你到底图什么?”
沈老骂完,又冷笑:“哦,差点忘了,你儿子不止小晏。”
沈昌潮钝痛,沈晏一离开,他心里话也就说了出来:“爸,我是觉得汪琴她不容易,她进门这么久,您老人家也不待见她,这个圈子里不知道多少人笑她。”
沈老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心疼她?那小晏呢。”
“钟斓走的时候,他才多大?你管过他吗?”
那么半大的人对着母亲的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沈老只要一想到这里,胸口就闷的厉害。
“我听说一个月前沈望生日你特地定了蛋糕,沈昌潮,我就问问你,你亲生儿子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这个爸当的够轻松。”
沈老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个儿子。
他说这么多,不是让沈昌潮愧疚,而是想告诉他。
他的小晏也该有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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