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伸出手,红发绽开,眼底金光暴射。
那人的面罩撕裂,露出他的脸来。
但那张脸依旧是“安东”的脸。
“糟了!不是他!”路明非暗叫不妙。
这是诱饵,安东们没有戴面罩,就是为了混淆视线,那么多的安东,唯一一个打扮成奇装异服,裹的严严实实,被簇拥在中间,怎么看都会觉得那是个重要又特别的角色,会把他作为优先击杀目标。
路麟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推理出了答案。
“那家伙躺在花台边,被雪埋住了!他在念龙文!”
【天演】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元素的流动,恐怖到让人窒息的元素朝花台边聚集起来,周围被吸出了一个元素真空,连暴风雪都安静了下来。
“绘梨衣!”路明非大喝一声,握住了【开门】的刀柄。
绘梨衣的黄金瞳高亮,整个人无视万有引力,浮到了半空中,浅黄色的裙摆飘动。
花台周围的雪在刹那间被吹飞,埋在雪地里的克隆人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他全身赤裸,双手搭在肩上,肌肉因为寒冷冻的通红。
乔薇尼的子弹飞出去,命中了他的左腰,鲜血飞溅,他的腰部被超大号的子弹射中,像是西瓜一样被砸烂了,肠子都飞了出来。
但他依然在颂唱龙文,元素聚集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路麟城冷冷地注视着绘梨衣,这个女孩,明明能直接杀掉克隆人,却没这么做。
路明非只回头看了一眼,【莱茵】克隆人的头发是铁灰色,冰蓝色的眼睛,鹰钩鼻深眼窝,标准的外国人面孔。
那一瞬间路明非想到的人是...芬格尔?
不...不是...只是有点像而已...
在他拔出漆黑不死斩之时,【莱茵】释放了。
充斥世界的白光从那个人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光照过的安东们在0.0001秒内汽化,云杉树炭化,火和光,融化了所有的雪。
绘梨衣双手合十,领域紧缩,罩住四人。
强烈的光,导致路麟城和乔薇尼失去视觉。
黑色的刀气顺着路明非手臂攀升,他挥动不死斩,在胸口割开一个大伤口,血如泉涌,如蛇一般缠绕在刀刃上流动。
一斩开门!
黑色的不死斩贯穿了乔薇尼和路麟城的胸口,如墨一般浓郁的死亡气息,将两人吞没。
他们的身体失去生机,皮肤如干尸一般萎缩下去,眼神空洞,皮逐渐包裹住骨架,成了介于木乃伊和骷髅之间的模样。
【言灵的本质,是和语言共鸣的心】
路明非忽然想起这句话。
“不要死!!!”
【死亡】在他们的身上凝固到了极致,终于超过了那个节点,死极则生!
干枯的皮肤剥落,鲜红的肉芽在那具骨骼上生长。
路明非松了一口气,接着四人的身上出现点点蓝色荧光,世界变得如梦幻一般。
绘梨衣扶住了路明非,关心地问:“sakura,没事吧?”
“没事。”路明非微笑:“回去吧,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
在天空中闪烁的十字光柱在出现的第三个小时后熄灭了。
整个世界都被它给惊动,三小时内,关于光柱的视频传遍了全球的互联网。
连北欧和中国的部分地区,都观察到了光柱。
更有甚者,拍摄到了龙在天空中飞翔咆哮的视频。
城市、山巅、海岛、雪地...
那些长着鳞片的龙类,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人类的眼皮子底下。
它们仰头长啸,悠长的龙吼响彻天地。
血脉的召唤,让它们再也压抑不住冲动。
它们朝着云层腾飞,消失在高空,没人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整个亚洲区和欧洲区都派出了武装力量,第一批坦克连队,在光柱消失的五分钟前抵达了现场。
画面全球直播,全世界的人都心惊胆战地看着直播画面,所有电视台的节目都停播,开始转播画面。
日本是最先有动作的,身在德国的上杉越拨通数个电话后,政府开始组织人群前往已修建好的避难所。
一时间,人心惶惶。
镜头画面出现在坦克连的前方。
那是一个大裂谷,宽广到足够让十台坦克并肩前进。
风和日丽,阴郁的天空被捅出一个大洞,金色的阳光如圣光般照射到楼群上。
那是在大裂谷中心,不知道由谁修建的赫鲁晓夫楼群。
雪地上,到处是倒下的俄罗斯人,他们还有呼吸,胸口一起一伏,但眼神无光,哪怕是倒在雪地里,也只有最基本的生理反应,简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画面里鸦雀无声,排成队列的军人,踏着整齐的步子,朝楼群走去。
但是...忽然,马的嘶鸣声在大裂谷回荡起来。
摄像机的画面顺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朝上移动,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站在悬崖之巅。
披着暗金色铠甲的八足神马,戴着面具的古老神明。
如旗帜般的披凤随风而动,他手中握着残破的、由枯萎的树枝缠绕而成的长枪。
暗金色的面具下看不清神明的脸,唯有金色的独目裸露在外。
八足神马高昂地嘶鸣起来,从悬崖之上一跃而下,重重踩在一匹坦克之上。
坦克厚重的装甲像是铝制的易拉罐般被轻易压扁了。
金色的赤金色独瞳注视过来,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摄像机突然摔落在雪地之上,镜头只照到了那骑着八足神马的神明缓缓走进楼群的身影...
------题外话------
感谢“属于20190609140656318”打赏的1000点币,“路明非真的爱绘梨衣吗”打赏的200点币,“源mybk”,“说出心里话时眼泪会流”打赏的100点币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