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家的武士等候大家长的命令。”
...
家主们陆续做了出兵宣言,唯有橘政宗始终沉默。
昨晚,源氏重工的大门敞开,黑色的厢式货车依次驶出,蛇岐八家的高层干部倾巢出动,对家族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洗。
历史上从未有如此高效的内部清洗,家主们甚至还来不及得到消息,持枪的黑衣人就包围了家族族地,对每个进行了抽血验查,医务人员当成核对基因库。
没有一个人能逃离,藏在家族中的鬼,都在这场大清洗中暴露。
源稚生顺带还对查出来的罪人进行了审判,例如家族神社中的一位老神官,竟然被查出来有对幼小女性的特殊喜爱,这个老家伙当场就被镣铐捆住,关进了集装货箱,和鬼统一送往高尾山中的黑牢。
这是家族在平安时代在监狱中设立的监牢,用来囚禁鬼,明治维新后家族接触到西方思想,觉得黑牢不够人道,于是把它封闭了,如今锈蚀的铁门被再度打开。
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源稚生的决心和手腕,昨晚他才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家族的大家长,而非只有一个名号。
“请各位等待命令吧。”源稚生宣布散会。
家主们一个个离开,最终只剩下了橘政宗和源稚生。
神社寂静无声,两人都披着黑色的羽织,和以往不同的是,坐在主座上的人是源稚生,两扇白色屏风立在他的身后。
“稚生,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橘政宗欣慰地说。
“老爹,我很想相信你。”源稚生缓缓说道。
“但你并没有因为感情而盲目地相信我,到今天我必须承认,你长大了,真怀念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到我的胸口,如今却反了过来。”
“那些日子都留在过去了,我们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源稚生点燃一支烟。
“还想去海滩卖防晒油吗?”
“当然想,如果我能顺利解决一切,我发誓我一定会逃离东京。”
“对这里没有好的记忆么?”
“也不是没有,但坏的更多。”
“人生中大部分的时刻都是痛苦的,很多人都靠着那一点点的美好和期盼努力地活着。”
“煽情的话就到此为止吧。“源稚生拿出镣铐,橘政宗的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铁铐束缚。
“要把我送去哪里?”
“黑牢。”
“小心王将,他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家伙。”
“我会的。”源稚生和橘政宗乘坐贵宾电梯来到无人的黑暗地下室,迈巴赫的车灯照出两束光柱。
源稚生说:“我把整个家族都翻了底朝天,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在嫌疑排查之前,暂时请你在那里待一段时间吧。”
“我本来就和王将有过交易,你怀疑我很正常。”
“不打算辩解吗?”
“我前半生所犯的罪孽堪称罄竹难书,这世上只有一种办法能让我从罪孽中解脱,那就是死,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我都坦然承受审判,我唯一牵挂的人就是绘梨衣和你了,你已经不用我担心,我相信你也能照顾好绘梨衣,在该做决断的时刻做出正确的决断。”
“嗯。”源稚生声音低沉,迈巴赫顺着黑暗的道路驶出。
...
路明非接通了源稚生的电话。
“我们锁定了猛鬼众在东京的几个据点,今晚9点行动。”源稚生说。
“ok,如果王将现身了就通知我,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路明非说。
“没问题,绘梨衣的情况怎么样了?”
“注射完血清后情况暂时稳定了,但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过去我们一周只会为她注射一支血清,但半年以来,她体内的血清都处于缺乏的状态,保守估计,明天血清就会失效了,她的情况会继续恶化,需要尽快抓到王将。”
“只要他现身,我绝对不会让他跑掉的。”
“我会负责抓到他,记住,你优先级最高的事情是照顾好绘梨衣。”
“我会的。”
“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我就挂了。”
“绘梨衣说,她想要她的玩具,能把它们打包起来交给我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那些玩具都是她的家当,她每次离家出走都会打包好带上,只有上次和你出去的时候忘了。”源稚生感慨地说:“看来这次她是真的不想回家了。”
“家当么...”路明非想起他和绘梨衣第一次见面时,绘梨衣藏在怀里的包裹,原来那里面装的她的玩具。
她宁愿自己被大雨淋湿,也不愿意玩具被淋湿,那些对她来说,想来不是玩具而是玩伴,无聊的时候只有芭比娃娃和轻松熊能陪她排解寂寞吧。
“我会打包好带出来的,记得完好无损地交给她,她很宝贵这些玩具,每一个上面都有标签,缺了一个她都会伤心的。”源稚生说。
“我知道了。”路明非点头。
“要学会送礼物,每个女孩都喜欢礼物。”源稚生说:“还有什么事么?没有我就挂了。”
“没有了。”
“好。”源稚生挂断了电话。
路明非的手机上收到一个秘密传输的地图,上面的几个地点标着红点。
他心想要不要给绘梨衣带礼物,大舅哥说的对,这么久了,他还没给绘梨衣送过礼物,但到底要送什么,还没有想到。
还是先把王将的事情给解决了吧,血清是当前最重要的东西,但这玩意显然不能当做礼物。
绘梨衣会喜欢什么呢?
路明非绞尽脑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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