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耍起赖皮,王德化心中一动,若有所想,“曹指挥,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是询问。”
曹真倒也痛快,更笑一声,手中茶杯搁到一旁:“不瞒您说,我曹真在锦衣卫这么久了,一向都是铁腕手段,任何人到了我手中就没有一个不招供的,唯独面对陈于泰……我真是有点没辙了。”
“哦?”
闻此言,王德化眯起眼来:“普天之下,还有能让锦衣卫没辙的人?嘿嘿,有趣,有趣,曹指挥说说,咱家听听看。”
曹真当然不能说是骆养性特意关照,所以只得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全做是对周延儒忌惮而已。
王德化听过,心中了然,果然这家伙和自己想的一样,他赖在这,就是想探一探陛下的口风。
眼珠一转,王德化说了这么一句话给他,“曹指挥,您说的这些,咱家不知如何解释,但既然案子是主子爷放给你的,是不是就应该诚信对待?若是顾虑太多,时间长了,那也是对主子爷不敬。”
“明白了。”曹真闻言恍然大悟,可王德化却连连摆手,“您别这么说,咱家什么都不知道,您看您明白什么了?”
装孙子!
虽然心里骂他,可曹真面上倒很客气,起身谢过,大步而去。
见他走了,王德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残忍,冲手下人吩咐,“去,把铜镜转过来,咱家要看看他曹指挥到底有什么手段。”
“诺!”
……
审讯室内,刚刚用来吓唬陈于泰的那个女犯已经被拖出去了,而且还是故意从陈于泰面前拖出去的。
当他看到血葫芦一样的女人,还有后面托盘里盛放存根的几节手指骨,陈于泰头发都竖起来了!
恶鬼!
特么鬼见了他们都得哭!
正在此时,曹真从外面回来了,瞧着陈于泰,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陈进士,怎么样,刚才那出戏演完了,你看的可还满意?”
“曹指挥,指挥大人!您别这样,我,我有点害怕。”陈于泰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似乎要钻到砖缝里一样。
曹真顿了顿,眼睛忽然一眯:“反正不管你满意不满意,戏演完了,我这地主之谊也尽到了,咱们是不是该说说正经事了?我也不废话,你是自己招供,还是让我这几个兄弟帮帮你。”
一听这话,陈于泰眼泪下来了,“曹指挥,我不知道你让我招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您要不给我提个醒,凡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哎。”
既然王德化都把皇帝的意思告诉他了,曹真哪里还会压着火和他废话?笑容不改,他只是对身旁掌刑的锦衣卫,点了点头。
两人会意,真是不客气,各自抄起一根带倒刺的铁钎子就往陈于泰身上砸,一砸一拽,衣服、皮肉全被豁开,血一下淌出,陈于泰也是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密室之中,王德化看到这,不由侧目:“哎呦我的天啊,锦衣卫就是野蛮,不过他这个东西倒是挺好用,回去以后可以让御膳房准备一个,哪天陛下要吃肋排了,可以用这个穿着下吊,就不怕往下掉了。”
陈于泰,正式开启了自己的地狱之旅,而一直选择沉默的周延儒,也再忍耐不住,连夜递了凭票,求见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