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的,黄小胖还创下一周内减肥三斤的奇迹,这谁敢信啊。
何考看在眼里,心里直来气。尽管这事是他安排的,但他教小胖练功的时候,小胖咋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呢?
小胖认真到什么程度?出国旅游都不去了!
原因很简单,这才刚与蒙芽接上头,还是趁热打铁搞好关系、修炼神功更要紧,至于出去玩,哪有秘法香啊?
当然了,这个理由不能说出口,所以他对娥总的解释,只是因为萨哇国已经去过了,而最近部门的工作任务又比较紧张,他就做点牺牲,留下来值班吧。
像这种部门团建,人肯定不能都走光,总要有人值班处理日常业务并应对突发情况,留守人员至少要有一个小组的规模,还必须包括业务骨干。
通常情况下,除了工作及自身原因实在走不开的,其余留守人员都是抓阄决定的。留下的人会得到一笔团建补贴,大约五千块。
黄小胖肯自愿留下,则是再好不过了。
这次年终大团建,高雪娥最终拍板决定还是去萨哇国。
虽然上次已经去过了,但那已经是三年前,今年部门又来了很多新同事,他们还没去过呢,而且这次安排的景点和参观项目大部分都是新的。
黄小胖虽然不打算去,可高雪娥在统计人员时还是把他算进去了。
高雪娥知道黄小胖愿意留下,但建议他先别说,照常列入出国名单,甚至连机票酒店都给他订好。
她是这么安排的:等到出发前一天或者是当天,突然找个理由,表示公司这边还有紧急业务要处理,必须要留下一名组长级别的骨干员工。
这时候黄小胖再主动表示愿意留下,表现出非常惋惜遗憾、但为了工作又不得不如此的样子……
这样的做的“效果”更好,以后部门评绩效、公司有什么职务或级别调整的机会,也是添重的砝码。至少有人想替他说话的时候,能多一条开口的理由。
何考对此也不得不禁赞叹一声——学习了!
就在出国前的这段时间,小胖专心修炼顺带减肥三斤,公司里关于何考的风传越来越邪乎了。
还是那天晚上咖啡厅里的事,他和一个姑娘在一起,对方哭哭啼啼的……真实要素就这么多,但演绎出来的故事版本却五花八门,越说越往下三路走。
假如这些传闻都是真的,何考完全可以评上本年度的不道德标兵了。
各种传闻的版本不一,从逻辑角度分析就不可能都是真的,也就是说,大部分传闻必然都是假的。但在很多人看来,这其中大概率有一条是真的。
这就是理性逻辑与感性认知之间的差异。
何考不禁想起了十月初的时候,老家也有各种风传,说他在银行保管箱里得到的金条数是越来越多,到最后变成了一整箱金条。
反正大家只管添油加醋地转述,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一箱子金条究竟有多重?
但在公司里传这种事情,热度过了这么久还不歇,肯定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并在背后推波助澜。
就连何考本人都听说了。不论是善意提醒还是恶意调侃,有好几个人曾当面问他,最近大家都在说他有个什么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还是假的?
何考本人对此是什么感觉?说实话,他并不是很在乎。
当然谁都不希望碰上这种事,碰上了谁都不会高兴。但何考并没有因此忐忑、郁闷,仍然该愤怒就愤怒、该开心就开心、该干啥就干啥。
他如今多少已理解,黄小胖那种大大咧咧混不吝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了,身为隐蛾,心态确实不一样。
何考如今可不仅是隐蛾,他还是隐蛾门的掌门呢,单位里的这种破事,根本破不了他的防。
假如这事是杨灵兮在暗中推动,何考要防的,或者说要等的,只是其幕后之人。
每当有人问起,何考的回答与那天跟小胖说的没什么两样。就是一个朋友遇上点糟心的事情,他陪着聊了几句,但那是人家的私事,跟他没有关系。
话只能这么说,他也不可能拿着大喇叭,挨个办公室去辟谣。
这天下班后,何考照例步行走回芝麻公寓。杨灵兮快步从后面赶了上来,与他并肩道:“小考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她的称呼又进化了,从“小考”变成了“小考哥”,莫名令人想起饭店里的烤乳鸽。
何考脚下不停,边走边说道:“有事你就说吧。”
杨灵兮:“最近我听见好几个同事都在造你的谣,反正说的都是很不好的话……”
何考:“那天在咖啡厅里,你也看见了,我就是和一个朋友聊点私事,没什么别的。”
杨灵兮:“是的,我亲眼看见了!所以我最清楚你是无辜的、清白的,不论他们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何考:“哦,谢谢了!”
杨灵兮:“我每次听见谁那么说你,都会帮你解释的,今天就为这件事,我还跟两个同事吵了一架呢!我叫他们不要造谣中伤,小考哥哥根本不是那种人,在我心目中……”
何考:“没必要!”
杨灵兮:“当然有必要,我是为你……”
何考再度打断她道:“没必要为我吵架!有些事情,没有了争论很快也就没有了议论,但你越是找人吵架,话题就越有热度……你这是想把它炒热了吗?”
杨灵兮有点急了,面露委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见何考没什么反应,又语气一转道:“听说你们部门要去萨哇国团建?”
何考:“是的。”
杨灵兮:“那能不能帮我带点东西?”
何考:“我不会买东西,你还是找个女同事帮忙吧,或者干脆网购。”
眼看就快到芝麻公寓了,他又突然转身往回走,杨灵兮在背后喊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何考:“回办公室拿点东西。”说着话快步走远,让杨灵兮不好再跟上。
他边走边在心中暗道:这算什么招数?先让自己社死,然后再设法接近自己来安慰,给予信任和关怀,主动上门送温暖……
假如换成一个涉世不深又不明真相的男孩子,恐怕就会沦陷了吧?
何考不想跟她扯,连虚与委蛇都兴趣缺缺,但是怎么和这种人在这种情况下打交道,他还需要更多的经验,有空再去请教一下老钱吧。
不料杨灵兮居然又快步追了上来:“你等等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何考终于不忍了,转身道:“杨灵兮,你辞职吧。”
杨灵兮一愣:“小考哥,你说啥?”
何考:“有句俗话,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知道什么是千古恨吗?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我自问也从来没得罪过你。
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能是受人蒙蔽,也可能是被收买,或者是被胁迫,但这不关我的事。”
然后他又叹了口气,“假如你真是被人胁迫,不得不这么做,那就告诉我——是谁用什么方式在胁迫你?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