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州守将刘以敬闻言,将手一拍,惊道:“啊呀,丘大人且莫发怒,若这般说,杜都督出兵次日,军师便传令叫我紧闭了房州四门,只早晚各开半时辰,城上巡逻军卒,加了一倍。”
王庆惊道:“这般说来,军师却是早已料定宋军将来?”
李助摇摇头道:“未雨绸缪罢了,本来以为童贯未必有这等智思决断,如今看来,此人征战多年,也非泛泛之辈。不过纵然如此,所来者至多一支偏师,主力还在襄阳,所谓十几万人马之说,太也胡闹,以臣料度,少则两万,多则四五万罢了。”
王庆听了还有不信,当下令刘以敬、上官义两个,遍巡四城,数敌帐灶。
两个去不多时回来,喜道:“宋军最多约莫三四万,军师所言果然不错。”
方翰皱眉喝道:“纵然三四万,也比我城里兵马多得多,难道还是喜事?”
李助淡淡道:“山路难行,宋军又无水师,仓促来此,能带多少粮草?他打得本是奇袭破城主意,如今我这里防备稳当,他奇袭之策已然自破,此城地势又佳,莫说尚有一万多兵马,便是只有两三千,他难道便能打动?因此只需倚城紧守,不出十日,敌人必粮尽而散,届时我亲自出城掩杀,不放他一个生离此境,再挑了这几万颗头颅去堆在襄阳城下,宋军胆气必丧,说不定连童贯都要投降。”
王庆听了大喜,拍手道:“寡人有先生相助,足可高枕无忧也!”
方翰三人对视一眼,都堆起笑来:“军师神机妙算,果然不同凡响。”方翰又趁机举荐道:“大王,我枢密院里有李雄、毕先、柳元、潘忠四个猛将,可堪重用,正好叫他们助刘将军守城。”
王庆不耐烦挥挥手道:“既然如此,遍封他四个做统军使,都在刘以敬、上官义两个手下听用。”
他本来慌慌张张,这会见李助成竹在胸,解了心烦,不由想起新入手才入了几下的小美人来,当下挥散众人,便要回去享用。
不料刚回过身,便见段三娘手持一条血淋淋的短柄狼牙棒,满脸杀气虎步而出,大喝道:“宋兵在哪里?老娘去与他们一决死战。”
王庆心中一慌,预感不好,连忙扯住老婆那水牛一般臂膀:“啊呀,三娘,军师已定下御敌妙计,岂用你去杀敌?伱这棒子上的血何处沾来?”
段三娘虎起脸道:“出来时正遇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狐狸精,我想她这般姿色,宋军打进城来,岂不是要让你做乌龟?于是一棒先打杀她,保住你这撮鸟的体面,你不说磕头谢我,瞪那鸟眼看谁?”
王庆听了大怒,一把抢了范全腰间宝刀:“啊呀,好容易寻个爱妃,又惨死在你手,段三娘!老子今天和你若不分个生死,老子的姓氏便颠倒了写!”
段三娘大怒道:“你来、你来,今天不打的你做狗爬,老娘也不算条汉子!”
且不说这伪王府里,两夫妻刀来棒往打在一处,单说城外军帐之中,刘延庆满脸忧色,望着高耸的土山和城池,为难道:“不料这个城,地势如此出奇。若是攻打,扛着云梯上这土山,便是一桩难处。若是沿着小道上去,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只消一队弓手,便挡得住千军万马。我等的粮草又有限……武将军,你可有甚么良策?”
有分教:金剑先生计自奇,孟德妙策未输其。闭城未必绝粮饭,掘土定能教水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