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毕竟是个虎女,虽然初时害羞,但慢慢适应后,辛苦打熬的绝佳体力,毕竟不是寻常女子能比。
待她好容易睡去,曹操一身热汗下地,擦洗了一回,悄悄推门而去,口中轻念着:“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向另一间房走去。
推开虚掩门扉,刚到床前,帐子里探出两条粉光致致的玉臂,蜘蛛精般将曹操捞了去,她那帐中恰似个盘丝洞,曹操尚未动作,金莲已七手八脚般缠上身来,耳边吐气如兰道:“郎君,想煞奴家也。”
其音颤颤,如泣如诉,随即诸般手段一一施展,饶是曹操身经百战,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比起扈三娘直来直往的豪情,又别有一番缠绵缱绻。
有《眼儿媚》一首,道尽当时光景:
独候中宵又因谁?含泪倚罗帷。冰肌玉骨,不堪盈握,新减腰围。
谓奴尝尽相思苦,几度梦曾回。贪君怀抱,今宵月好,抵死相随。
可怜老曹,远道归来,一觉也难安生,到得五更鸡唱,潘金莲软着手脚替他擦了身体,死活赶回扈三娘处,道甚么“刚刚回来,能来看奴家便是三娘恩典,若还留你过夜,便太不识人心,以后随你如何,今日决计不可。”
老曹打着哈欠回来,扈三娘睡得糊里糊涂的,下意识往他怀里一拱,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曹操起床,洗漱一回,吃了早饭道:“我去衙门里知会一番。”家里找口腰刀挂上,打点起一个包袱拎着,去喊上武松,兄弟两个不紧不慢走到县衙,求见知县。
先前的知县已自高升走了,新来的一位王知县,闻听都头武大求见,大怒道:“我到任时,这厮便不曾在,全不顾国家法度。如今到任都两月,他方来见我,这等无礼之徒,如何做得都头?”便叫人传话,道知县繁忙,请他暂候。
武松如今也非吴下阿蒙,闻言笑道:“哥哥,这是要你站规距呢。”
曹操也笑起来道:“他多半不曾打听我兄弟根底。不知我是何人,便敢如此作态,可见乌纱一戴,便是聪明人也难免变蠢。”
说罢腿一抬,昂然长入,门子哪里敢拦?眼睁睁看着他兄弟进去。
曹操一直走到里间知县的公房,径直推门,口称:“本县都头武植,特来参见知县相公。”
那知县正把本书在看,见曹操长驱直入,不由大怒,将书往桌上一拍,喝道:“本县不是让你暂候,如何敢不尊我的令,突兀闯进?”
曹操笑道:“本是不敢,只是有桩大事,有关相公生死,不得不行此无礼之举。”
王知县闻言,收敛起火气,定睛打量:只见曹操笑吟吟满面春风,左手提着一只包裹,右手按着刀柄,一双眼眨着不眨盯着自己,眼中殊无一丝笑意,顿时不由打了个激灵。
咽口唾沫,道:“你不要危言耸听,什么事有关本县生死?”
曹操道:“这位是胞弟武松,先前也在本县做都头,后来得府伊相公赏识,调他去东平府为将,这次专程回来找我,只因打探得一个消息,原来那梁山盗伙,自打了江州后,又闹了徐州,一时间声名大振,无数贼人八方来投,寨中钱粮渐渐不够使用,因此商议,要打了我阳谷县,取钱粮以养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