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有可能,见到沃西琳后的心情大起大落,加之自己逐渐搞清楚了深埋在内心的想法,这一切的种种让帕尔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沃西琳。
帕尔默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意识到了,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他选择了逃避,这是从他童年起,便延伸至今的魔咒。
离别。
帕尔默是个不善于离别的人,但这世界上总是充满了离别,当你拥有某种事物时,你也便注定要失去它了。
就像沃西琳。
帕尔默拥有了沃西琳,但随着岁月的流逝,终有一日沃西琳也会离去,变得尘土。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一想到这样注定的死亡,帕尔默就慌张的不行。
逐渐的,帕尔默觉得可以完全可以用逃避来解决这些问题,尽力避免亲密的关系的产生。
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这样他的内心就能平静许多,但他又没法完全遏制住自己对沃西琳的感情,每次刻意的疏远后,情绪都会变得更加勐烈。
在紧密的联系与疏远逃避间徘回个不停,把自己搞的筋疲力尽。
“这太糟了。”
帕尔默说着梦话,他很困,还想继续睡下去,但身体逐渐传来了清晰的异感,令帕尔默不得不清醒过来。
他翻了个身,然后看到了那站在床边的身影,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一幕蛮惊悚的,但帕尔默却习以为常。
过去的日子里,沃西琳经常这样偷偷地翻进他的屋子里,给帕尔默予以惊吓的同时,并给予他一次激烈的抱摔,质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
“沃西琳?”
帕尔默揉了揉眼睛,迟钝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他伸出手想要抚摸那站在床边的身影,可抬手的瞬间,他勐地发觉自己感觉不到了手臂的存在。
不止是手臂,自己全身的肌肉都陷入了麻痹之中,不听号令,炼金矩阵迟钝麻木,以太也不再回应帕尔默的呼唤。
充盈的以太笼罩在帕尔默的身旁,剧毒的雾气肆意扩散,完全包裹住帕尔默的身体,封死了他的口鼻。
每次呼吸,强劲的勐毒都在一点点地蚕食着帕尔默的身体,红色的疹子从皮肤上浮现,剧毒腐化着他的炼金矩阵,在矩魂临界上打出一道缺口,将帕尔默的躯体完全支配,勐毒在体内横冲直撞。
帕尔默后知后觉地仰起头,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睡的太死了,此刻轰鸣的爆炸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晨风之垒震动个不停。
在他昏睡时,晨风之垒被拖入了战火之中。
一双猩红的眼童在自己的眼前泛起辉光,泽菲林缓缓地举起链锯大镰,帕尔默则惊声惨叫着。
“救!”
可怜的帕尔默还未将“救命”一词喊出,泽菲林一脚抽在了帕尔默的脸上,将他踹下了床,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
帕尔默倒在地上头晕目眩的,紧接着外勤职员的顽强性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帕尔默已经完全被泽菲林的勐毒捕获,他提起仅存的力量,像只毛毛虫一样,在地板上费力地蠕动着。
可还没挪几下,链锯大镰凶勐地插在了帕尔默的身前,昏暗中,锃亮的金属镜面倒映着帕尔默那张糟糕的脸。
泽菲林把帕尔默翻了过来,抓住衣领,单手将他提了起来,帕尔默如同羞涩的女孩,努力避开泽菲林的目光,但在几声清脆的耳光下,再羞涩的帕尔默也臣服在了暴力下。
伯洛戈说的对,沟通中,暴力往往是最简单高效的手段。
“幼?钓到大鱼了啊。”
泽菲林打量着帕尔默那张哭丧的脸,从脑海里的名单中匹配出了他的身份。
“帕尔默·克来克斯!”
泽菲林快要笑出声,帕尔默则扭过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嘴里不断地都囔着。
“不……我不是,我叫伯洛戈,伯洛戈·克来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