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修楼负一楼。
法术实验室的门锁得很紧。
“嘭~”
一阵轻微的炸响。
无数白得刺眼的剑气四下飞散,速度快得看不清,打在试验室周边的墙壁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墙壁上荡开一层层涟漪,艰难的将之挡下。
这间试验室是为学生准备的,设计需求应该是要能挡下五阶的法术攻击。但这些年法术进展神速,且陈舒的灵海综合能力是要比同阶强很多的,估计等他到了五阶,这间实验靶场就有点够呛了。
陈舒站在原地,静静思索。
作为模拟的法术剑气,威力已经比得上普通剑修、武修的真正剑气刀芒了,而且数量非常之多。单从法术威力来讲已经能够让他觉得满意了。。
经过这几天的修修改改,还有时谦老师的指导,它的性能应该也不逊色于手上这枚剑光弹的母版法术了。
只是人用的法术和炮弹手雷的母版法术显然又不一样。
灵海环境、施术环境都不一样。
手雷是丢出去炸开的,炮弹是打出去炸开的,它们都是以自身为圆心、向四周无差别释放剑气,并且还有一个机制让它们释放的剑气避开底下的大地,针对人员杀伤。
而要把它们改成修行者学习的法术的话,就必须做出修改——
修行者要对它有更精细的控制才行。
首要的肯定是要避开自身。
其次要能控制剑气激发的方向,最少要能选择一个方向,不能误伤到自己人。
最后要把它从一个以自身为基点的范围攻击法术,变成一个像曳光术一样,有一定的射程、可以将灵力凝聚打出去之后再激发剑气的远程攻击。
再然后,陈舒还对它这亮眼的光有点不满意。
查看法术符文得知,白光是由构成剑光的一个符文带来的,而不是其它符文赋予的,和曳光术不同——各类曳光术本身散发的光各不相同,但都有其它符文将这些光隐匿了,又有新的符文来决定要不要让它发光。通常情况下修行者可以根据自身作战环境需求,自主选择是让它发红光、或者不发光。
这门剑光术里的这个符文很关键,还不能替换,至少陈舒没有能力替换。
那么就只能借鉴曳光术相关符文结构组,用其它符文把它的光给隐去。
看不见的武器威力才更强。
也许以后还要持续对它做出优化,增强它的性能,例如为它添加更强的“穿透”能力,不过那应该要等对穿透性符文的研究有了结果之后了。
陈舒继续忙碌起来。
三个小时过去。
闹铃声响。
陈舒没有停,坚持做完第一阶段——
从曳光术到剑光术的符文搬迁工程。
再次试验一遍。
“嘭~”
无形的剑气再次激发,打在四周墙壁上,沉闷的声响几乎连成一片。
再来一发。
“嘭~”
这次又是亮白色的剑气。
很好。
可以自由控制了。
陈舒松了一口气。
收起这颗所含灵力基本被抽取殆尽的剑光弹,背上书包,他打开了试验室的门。
“陈师兄!”
一道声音将陈舒惊了一下。
那位大三师兄靠在门口,揉了揉眼睛,好像终于等到了他,连忙朝他递出一杯奶茶:“陈师兄辛苦了,喝水喝水!做完了吗?你还忙吗?不忙可以帮我看看我法术的最后一组核心符文吗?”
“……”
“陈师兄!!”
“那看看吧……”
“谢谢师兄!”
师兄看见陈舒接了奶茶,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本身他只想鼓捣出一个能用的冲击术,应付一下即将到来的武体会,那些武院的人擅长近身战斗,会一门冲击术可以保持自身的安全,至少别一上场就被秒就行了。
真的。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能用就行。
没想到遇到了陈师兄,经陈师兄一指点过后,诶,威力好像还不错。
后来泡在实验室,连续两次遇到陈师兄,改了一些核心符文组,这个法术莫名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并且也越来越符合自己的灵力水平和使用习惯。
这就有点像看电脑配置……
但是不用出钱!
师兄跟着陈舒往楼上走,边走边说:“只有这最后一个问题了,改完之后,这个法术我就不改了,配合我会的其它几个小手段,应该不至于输得太惨。”
“祝你顺利……”
“哈哈谢谢师兄了,你也没想拿名次。”师兄憨厚的笑了笑,“诶对了师兄!你报武体会没?”
“报了。”
“师兄加油!”
“谢了……这水不错,哪买的?”
“北门外面,那家卖杏皮水的摊,在那个炸鸡店旁边。”
“晓得了。”
陈舒又喝了一口,酸唧唧的,像是酸梅汤又不是,味道差不了多少,隐隐有桂花香,清清肯定喜欢。
帮这师兄看完法术符文,花了十分钟时间,随即走出古修楼。
外头下起了雨。
春雨细如丝。
雨打风吹,楼外桃花一地红。
前几天涨上来的温度也降了一点,本来最热的那两天都可以穿短袖了,现在又得穿个外套了。
今天好像是清明节呢。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反正放了个假。
陈舒可以用抗拒术来拒止雨滴,但他没有,而是撑开了一把伞,慢慢悠悠的往宿舍区走去,有时一阵风会将细小的雨滴吹到他的胳膊上,便凉丝丝的——如果因为修行就错失了春雨漫步的乐趣,那该多遗憾啊。
走到宿舍楼下,有道身影略显熟悉。
不是黄霸天。
是孟兄。
孟兄也撑了把伞,一把复古的油纸伞,一身传统服装,衣袂飘飘,正站在桃树边,低头看桃花。
呸!晦气!
陈舒连忙收起了伞,朝孟春秋走过去:“孟春秋,你又在这干嘛?”
“陈兄?”
孟春秋回头发现是他,很快又把目光转了回去,指着桃树下对陈舒说:“陈兄,你看,这场春雨一来,校园里的桃花落了一地,真是可惜啊。”
“你是不是又在想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