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数日里,苏如在云宗主等人的陪伴下,再次对落云镇周边的大山展开了更为细致的搜查。然而,跟前两些日子如出一辙,压根儿就没有任何一个盗贼的身影现身。至此,苏茹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伙盗贼应当已经离开了落云镇的范围了。
于是,苏茹便与云宗主商议,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她决定还是先回青云门为好。云宗主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见苏如去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言。最后,云宗主说道:“今晚,要不我们设宴,为苏长老饯行,还请苏长老务必赏光。”
苏如本不想参加这种应酬式的饭局,但经不住云宗主的再三邀请,并且云宗主还对苏长老说:“苏长老,此次宴请苏长老,并非只是云某一人的意思,而是有一位您的老朋友,也想与您再聚一聚。”
苏如一听,赶忙追问道:“老朋友?什么老朋友?是谁?”
云宗主答道:“恕晚辈暂时还不能透露。”
苏茹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什么叫不能透露?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物?说是我的老朋友,就是我的老朋友了?云宗主,您可能还不太了解我的脾气,能和我成为朋友的人,尤其是敢自称是我老朋友的人,数量可不多。您要是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小心我到时候掀了您的桌子!”
云宗主赶忙说道:“苏长老,您先消消气儿,并非晚辈故意气您,而是您的那位朋友想给您一个惊喜,所以让我暂时先不要透露他的身份。”
苏茹本欲继续发飙,可稍作思忖,还是强行压下了怒火。倘若真是自己的老友,那此番宴席倒也值得一赴。可若届时发现只是云宗主信口胡诌的谎言来诓骗自己,那时再发作也为时不晚。于是她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坐等云宗主安排的饯行宴席。
瞧着苏茹这副架势,云宗主不禁暗暗苦笑,心中暗道:果然如南宫前辈所言,此人当真是个暴脾气。而云宗主口中苏茹的老朋友,正是南宫鼎。南宫鼎在青云门中的时候,结交的人物屈指可数,只因他平素深居简出,一心钻研炼丹之道,不擅与人交际。能与他搭上话,且关系交情都不错的,也就寥寥数人,而这苏茹便是其中之一。
很快,云宗主便已将宴席张罗妥当,亲自前往苏茹的院子,恭请苏茹前往大厅赴宴。到了大厅,宴席已然摆好,云宗主并未邀太多人参加此次践行,仅是请了几位长老在宴席上作陪。苏茹一进屋,见这些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顿时火冒三丈,便要发作。
云宗主见这阵仗,赶忙未雨绸缪地说道:“苏长老切莫动怒,您的那位老友稍后便至,您先请上座。”
见云宗主如此一说,苏茹暂且也不便发作,只得气鼓鼓地坐在了宴席之上。云宗主赶忙招呼几位长老就座相陪。才一盏茶的工夫,便见门外有一人踱步而来,此人正是南宫鼎。
苏茹一见是南宫鼎进来,不由得喜笑颜开,兴奋地说道:“哈哈哈,南宫老儿,原来是你啊!云宗主说是我的老朋友,我一直苦思冥想会是谁,没想到竟然是你。你不是辞去长老之职,然后归隐山林了吗?怎么跑到这落云宗里来了?”
南宫顶被苏茹喊作南宫老儿,倒也不恼,这是他们之间亲昵的称呼。更何况他对苏茹也没有多么敬重,而是直言不讳地说道:“苏老婆子,怎么让你等我这么一小会儿就想要发火啦?你这暴脾气何时才能改改呀?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故意不让他们告诉你是我,而且故意晚来一会儿,就是想治治你这暴脾气。”
苏茹也不气恼,接口说道:“也就是你南宫老儿,换作其他人,我非一掌拍飞他不可。既然是你,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什么时候炼两炉上好的丹药,给我赔个不是,也就罢了。”
就这样,南宫鼎和苏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可见两人确是故交了。南宫鼎离开青云门已逾两年,这两年多里两人未曾谋面,此次是两年多之后的首次重逢,故而两人聊得没完没了。云宗主几人也不敢插嘴,只得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听着。过了一会儿,苏茹和南宫顶似乎终于聊得尽兴了。
这才缓缓地将话题扯到当下的事情上,苏茹看着南宫鼎,疑惑地问道:“南宫老头儿,你还没告诉我,你咋就出现在落云宗了呢?”
南宫鼎瞥了一眼苏茹,没好气地说:“苏老婆子,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这记性也变得跟筛子似的?恒儿、通儿、琳儿可都在落云宗中呢!我如今老啦,在这世间也没几年可活了,我又没有任何亲人,离我最亲最近的人便是这三个孩子了。我不找他们,还能找谁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