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孟婉上马车时路过他身边,小声说道:“滇南王那么谨慎行事的人,想是有什么也早就烧了。”
第99章盯着昨夜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那人骂咧一句,便未再理会她,只没好气儿的驾着马往刺史府赶。
到了刺史府,那人未带她回大牢,而是直接带她去了夏公公所在的偏堂。孟婉进屋时,见夏公公甚是疲惫的以手撑着头,支肘靠在案上,听见人来的动静,方才抽开胳膊直起身子坐好。
“你们下去吧。”夏公公摆摆手,示意身边伺候的几人,以及送孟婉回来的那个手下都退下,很快屋子里又只剩下他和孟婉二人了。
他的精神不复先前时的萎顿,忽地从椅上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急切问道:“如何?可有找到?”
“小的昨夜趁夜潜进中军大帐内,翻遍了所有阁架没有找到。”她表现出一丝沮丧来。
夏公公的脸登时拉了下来,未及开口,便听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叩门声响起。他的情绪暂先从失落中抽离出来,问了句:“什么事?”
门外之人禀报:“夏公公,卑职长荣,有要事前来禀报。”
要事?在夏公公的眼里,此时没有比搜到滇南王与钟贵妃勾结的证据更为要紧的事了。他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孟婉转身,见长荣走进来,他特意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透着明显的不屑。就好似已将她的把戏看透。
收回目光时,孟婉还留意到长荣的右手里拿着一封信。
果然,长荣卑身向夏公公行礼,两手高高将那封信呈上。
“这是什么?”夏公公不解的看着那封信,问他。
长荣便如实道:“昨日刺史大人见公公命人将这丫头送回了军营,虽不知公公是何用意,但生怕这丫头会出卖咱们,于是命卑职带人去回京必经的一条驿道上守着。果然,这死丫头才回去不多时候,就有驿使快马加鞭的行了过来。卑职从他身上截获了这个。”
夏公公眉心一皱,伸手将那封信接过,果然见上面敬启确实是滇南王。他目光顿时变得犀利,向站在面前的孟婉抛去。
长荣也火上浇油的接着说道:“依卑职看来,她是根本没对公公说实话。这趟回去,分明就是给滇南王通风报信去了!不然眼下滇南王才离开营中半日,有何事情需这么着急?”
夏公公深知此话有理,看着孟婉,朝她抖了抖手里拿着信,冷声问道:“这信可是你写的?”
孟婉点点头,老实答道:“是啊。”
一旁长荣冷哼一声,大有自己又立了一件大功之意。夏公公继续问她:“写的什么?”
“公公拆开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孟婉却是一点也没有心虚之意,言语很是坦然淡定。
这颇有些出乎夏公公的预料,于是他将信三两下展开,看了看,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原来这仅是一封寻常的汇报营中一切正常的信笺。
不过随后他眉头又略略皱起,问孟婉:“为何要写这个?”
孟婉淡定自若的解释:“因为这是王爷的规矩,但凡王爷不在营中之时,小的必须每日写一封信汇报军中情形,好让王爷知道他不在时也一切安好。小的想着明日或许没什么机会了,于是只好今日写好命人送出,这样等到了王爷手上,差不多也是明日天亮了。”
“那若你有一日不写……”
孟婉哀叹一声:“那王爷必会以为营中出了大事。”
夏公公脸色忽地一变,方才意识到不管这个小丫头有用没用,看来暂时还杀不得她。起码在滇南王归京的途中,得让他每日都能依时收到报平安的信笺。
自然,这就是孟婉的心机。唯有如此,她方能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不然今日两手空空无功而回,夏公公未必还能让她活。
果然夏公公将那封信依着原样重新折好,塞回封中,丢给一旁的长荣:“立即安排人将此信送出,往后莫再干这等多此一举之事。”
夏公公将信丢在地上,长荣只得弯身去捡,同时也知自己又惹烦了他,心中很是郁闷。捡起信他便退下,出去时还愤愤的看了一眼孟婉,总感觉被她耍了。
孟婉微笑着回应他,心下隐隐后怕,同时也有几分暗爽。
今日请驿使去送信之时,她便想到了有这种可能,毕竟他们是连她爹娘家人都能紧紧盯住的人,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于是当时便写了两封信,一封是谈正事之用,一封则是被长荣截获的这一封。
她托两位驿使将信分别带上,同时出发,一人由营门出去,一人则由暗卫营的密道出去,经山路再汇往驿道。她想着,那些人必不会把守这么远。
如今那一封真正要紧的信,已经快马加鞭的在追赶李元祯的路上了。
屋内默了良许,夏公公再问她:“那往后几日,你岂不是每日都要回军营一趟,让驿使帮你送信?”
“若公公不想王爷起疑,自然是要这样的。”
孟婉答这话时有些忐忑,觉得自己说不定会气坏这位夏公公。然而夏公公却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气,也没恼,反倒点点头自我安慰:“把你留在营中也好,你便可多些时间去搜找那些东西,指不定这回没找到是因为你不够仔细。”
听他这样说,孟婉捣蒜似的点着头表示认同:“是是是,公公英明,昨夜小的虽偷偷潜入中军大帐,却是不敢将灯点太亮,生怕被人看见,故而搜查的也不是那么仔细。若是能再给小的多几日时间,说不定哪晚就找到了呢。”
夏公公笑笑,“你尽管卖力去找,你的阿爹阿娘,还有你的那个痴傻兄长,杂家会命人帮你照顾好的。”
孟婉撇撇嘴,只得赔着笑脸儿。
只是这一次回营,夏公公并非让她一人回去,而是同长荣一起。长荣本就是卧底在营中的刺史府细作,由他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的确再合适不过。
孟婉也不敢反抗,只好由他跟着。好在白日里中军大帐外皆有兵士严密把守着,没人能混进去,长荣便也不能催她,她就一个人躲在李元祯的牙帐内,为之后的事情做打算。
夜里,她刚睡下,就听见门忽地响了一声。虽则声音很是轻微,但她警醒着,当即便从床上坐起身来。
“谁?”黑夜里没有点灯,她看不清,却知是有人进来了。
“我!”长荣的声音很是低哑,却是极易分辨,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出明火,往前照了照:“你该行动了。”
孟婉被那束刺眼的火光照得拿手挡了一下,随后适应了,便将手放下看着他,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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