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千烛灯照亮了整个御书房,金碧辉煌的殿内,陈设华贵肃穆,处处精雕细刻,凸显着皇家的高贵奢华。
案牍累积如山高,几本奏折随性散落在一旁。
室内只闻笔墨的沙沙声,源肃帝专注地批阅着奏章。
大太监李盟保微躬着身子送上茶水,微笑回禀道,“陛下,靖王殿下在外求见。”
源肃帝朱批的鼻尖稍稍一顿便搁下,英俊清疏的面容波澜不惊,悦色尽在眼底,“快宣!”
李盟保赶紧出殿迎接咱们这位久违的靖王殿下。
不多时,一道高大昂扬的身影行至殿中,一展袍角,跪地行礼,语气清晰有力,“臣弟向陛下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他要跪地之时,年轻的皇帝已步下了丹陛,托住他手腕,温和亲切,“你是朕亲兄弟,无需多礼,多年未见,快让朕好好瞧瞧。”
“谢皇兄!”萧铣希恭敬回道,站直身子,微笑泰然接受皇帝的打量。
皇帝上下端详他一番,目光交汇时,两人眼底仿佛千言万语述不尽。
须臾,皇帝欣慰而亲切地拍了拍萧铣希的臂膀,“长高了也壮实了,就是晒黑了许多,在西北吃了几年沙子,几次召你回京都抗旨,母后好不容易盼到你东归,你却突然南下去剿匪,倒是天南地北踏遍,留着朕孤身在这四方城里,身边无人,这次无诏却晓得回来了?”
萧铣希粲笑道,“臣弟险走三山,闷踏五岳,看遍天下风景,忽然发现,心中日月仍是皇兄与母后,自当回京探望。”
皇帝闻言朗声一笑,“你能如此想,朕心甚慰,不过在朕看来,没给你京外设封地,你是自个寻好地方去了吧?”
“臣弟不敢。”萧铣希谨慎回应。
源肃帝对这个亲弟弟向来疼爱,岂会真计较萧铣希是留京还是自划一块封地去,无非是母后不舍得。
二人围坐在茶桌两侧,气氛和谐融洽,皇帝亲自动手给萧铣希泡茶洗尘,一派兄友弟恭。
皇帝声音温和而低沉道,“前几日在朝上,吏部尚书提及光州府同知李浩德贪墨一事,紧跟着你就回来了,也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