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乃是武德卫。若然城中有事发生,或是关乎性命安危,当然可以运用法术。”高傥眯了眯眼,声音淡淡,“从头至尾都是世子自说自话,我总得问清楚内情如何,才能做定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心里很不舒服。凉王世子算是个什么东西?拿着张破纸来武德卫耀武扬威。
呵!好大的脸。
宋彦被高傥噎的唇角抿成一字。高傥护着陆五,他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且他此番之所以来武德卫,多半是出于心虚。
“既然高指挥使一意孤行,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宋彦缓缓起身,刚要告辞,身后传来一道脆亮的声音,“大人、大人,您猜怎么着……”陆珍一只脚跨进门内,另一只脚还在门外,她疑惑的看向宋彦,赶紧挤出一丝笑容,“大人正在会客,那我一会儿再来。”
“小陆。”高傥叫住她,“快来给凉王世子见礼。”
陆珍哦了声,走到宋彦面前,规规矩矩抱拳拱手。
“陆五姑娘来的正好。”宋彦笑容温润,“高指挥使可以当面问问陆五姑娘究竟为何擅用法术。”
他恶人先告状!陆珍无辜的眼神看向高傥,“大人,我……”
“行了,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高傥摆摆手,无奈的叹口气,“孩子小,玩心重。又是个在山里跑惯野惯的。乍一回到京城,受不了拘束也是可以原谅的。”
陆珍眼眶发酸,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知我者大人也。”
“你玩归玩,可也不能惊扰到世子嘛。”高傥转而对宋彦道“还请世子大人不计小人,原谅小陆。她知错了。以后断不会再犯。”
陆珍赶忙做小伏低,“是是,还请世子莫怪。”
他俩人一唱一和就把这事儿抹平了?宋彦点点头,“那成,我想走了。你们忙着。”
陆珍先是如释重负,继而感恩戴德,连声道“恭送世子,世子慢走,小心脚下,瞧着台阶。”
看不见人影儿了,陆珍捏起袖子印印额角,“哎哟喂,吓死人了。刚才差点说漏嘴。”
高傥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浇了厚厚蔗浆的冰雪已经化了,“可算走了。再不走老子就得喝糖水儿了。”把碗放在那张对折的符纸上垫着,拿起小羹匙快而稳的吃起来。
陆珍坐在高傥对面,自顾自地说“您猜怎么着,凉王府有个道行蛮高的术士。我可怜的小黑鸟方才死的……诶?大人,您垫碗儿的纸怎么那么像我小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