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二,开始慢慢学着低调了。因为失眠问题,我离开了集体宿舍,我在教职工住宅区租了一楼车库改装的单间。所有的一楼都是车库改单间给学生住,住在学校里还是内宿生,我买了一辆超好的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出去,门卫不会查校牌是蓝色还是红色,那车后来闲置扔院子里十年都没生锈。
刚进学校的时候,女生宿舍按照年纪给每个人起了外号,老大到老十一,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崽。我是老七,唐兰是老三,自从亮了赚钱的才艺后,杰哥这个尊称盖过了老七,再也没有人叫过我老七。
老八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在高二却做了一件震惊全班的事。当时我早已不住宿舍,但是大家会和我说任何事。
我和老八不熟,当她回来面如死灰地趴在桌子上时,班长犯了难,没有人愿意和她做同桌。
「安排我做她的同桌吧,那个样子没有人照应,凉了都没人发现。」
就这样,一个在全班最受欢迎的人,和一个被全班排挤的人做了同桌,我照顾了老八大半个月,她还是退学了。
因为总是失眠,我白天根本学不进什么,晚上一两点倒是智商会变高,白天做不出的数学题,到了半夜两点,下笔如有神。如果高考是半夜两三点考,我的成绩肯定能翻一倍。
老八走了之后,我开始挑我的下一个同桌,当时班里的规矩是男的和男的同桌,女的和女的同桌,而且由班长随机安排。
我要和全班第一名杨清文做同桌,我和班主任小爱保证,会向第一名学习,提高自己的成绩。班主任同意了,而且是特例男女同桌。
老杨长得是北大韦神那一类的,真是天才,上课看漫画睡大觉,就是考满分啊!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题,他在看漫画,弱弱地抛出一句:「还有另一种解法。」
我和他能学啥啊,他都没有当着我的面学习过。我和他学会了上课不听课,拿电烙笔和电路板组装微型小台灯,拿马达自己做个电风扇,什么电极电阻啊,就是玩,老子成绩直线下降。
时间一天天流逝,高三来了,后来又分了一次班,有些同学去学了美术。
我最好的朋友开始由唐兰变成了小文,我说:「三哥,你我都是哥字辈的,你和我避什么嫌,咱俩疏远了你懂吗?你好久没找我借钱了。」
兰兰很抱歉地说:「我真不是避嫌,我是真穷,不能再超前消费了。」
小文是一个很好的小弟,他始终相信我:「杰哥,我不觉得你会喜欢女生,我也不觉得你会喜欢任何男的,我觉得你会打光棍到三十好几岁。但是你会赚钱,以后你开公司了一定找我当副总。」
「你说的是人话吗?还副总,当保安守大门吧。」
我依旧在帮同学们的忙,也帮老师的忙。校运会每个班每个项目都得有人报名,女子一千五米长跑没有人报名,老师就点到谁的名谁就去。
全班最乐于助人的是谁,这份活老师一点也不客气地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