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
还是宁静。
她仔细听了许久,她那敏锐的听力甚至可以听见远处隐隐约约别人的心跳,唯独没有眼前的人。
可是他的模样还那么鲜活,仿佛只是睡去。而他身上的绿色斑石,覆盖了几乎三分之一的身体,又并不像立刻长出来的。
幺鸡被眼前诡异的一幕震惊了。
她虽然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可突然对这片土地生出陌生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她小的时候,有一次问过父亲,为什么她和老鼠不能像其他家的孩子一般去废墟捡可用的材料。那时父亲只是笑笑说家里并不需要他们小孩出去做事维生,而后他似乎看着远处废墟的断壁残垣,感叹了一句,这片土地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安全。
她那时,只单纯的以为父亲在说废墟里的争斗和抢夺,半夜每次邻居们回来,或多或少都会带些伤。
极少是在废墟莫名其妙受的,大部分都是互相争斗受的。
幺鸡这时才想到,如果只是一片没有危险的废墟,那极少部分人受的伤,真的是无意间受的吗?
还是这片土地对他们的惩罚?
或许是想印证幺鸡的想法。
在暮色将至的时候,光线渐渐暗淡,她却清晰地看到一些蓝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道不可忽视的粗壮蓝色溪流,流向坠落的巨大飞车之后。
幺鸡急步上前,便看到一个熟悉无比的人,正躺在一张蓝色人形光幕之上。
她突然心中生起期待,又有些忐忑,但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她越靠近他,脚下的蓝色光点越密集,甚至把她也包裹。
她再次伸出手,在池骋的脖颈处,感受到了强健的心跳。
她突然安心下来,这才发现其实她早就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只是慌乱让自己不敢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