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我四下看看,隐约能看到我正站在一座沙丘的顶端。她直接坐了下来,说道:“躺下吧。”

我的脸一下红了,这在莽莽的戈壁中,孤男寡女,还要躺下。我说道:“我还是站着吧,今天躺了一天。”

金晶倒是无所谓,坐在了沙子上,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她指着漫天的星斗说道:“你好好看,星星会动。”

我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有点酸,也坐了下来,双手撑着沙子,突然,她指着天空说道:“你看那有一颗星星跑得特别尽快。在启明星旁边。”

“那是人造卫星。近地轨道。”

“是吗?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我发现了外星人的秘密。”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女孩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就在这时,一颗流星划过了天际,很大很亮,就那么一瞬。我以为是我花眼了,说道:“你看到那颗流星了吗?”

“哎呀!烦人!我正在许愿。”

我安静了,我也默默地闭上了眼,许了一个愿。

她突然翻过身,手撑着脑袋,说道:“你许了一个什么愿?”

我说道:“我希望能再见到我的未婚妻。”

“哦?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未婚妻和人跑了吗?”她神经怎么这么大条,我觉得我已经很明确告诉她了,我心里只有小花儿,她怎么就能想到我未婚妻是跟人跑了?

我说道:“她……生死不明。”

“能给我说说吗?”

我无语了,我说道:“不能,我想安静地待会儿。”

“那你和你二叔在温泉打锤也是因为她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沉默了,她却不干了,说道:“你说呗,憋着会憋坏的。”

我一辈子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儿,什么都要追根问底。我依然沉默,终于,她失去了兴趣,躺了回去,半晌儿,她说道:“你不告诉我,明天我去问我姐夫去。”

她难道一直在想怎么窥视我的秘密?我不喜欢被人看透内心,那里满是伤痕。我站起身,说道:“我们回去吧。”

说着,朝下走,她也站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天太黑,她“啊”地轻叫了一声,整个人朝沙丘下栽倒。我吓了一跳,转身急忙去扶,哪里想到她个子太高,看她身材就知道一直健身,呼地一扯,我的腿有伤在身,居然也没站住,我们两人都栽下了沙丘。不偏不倚,她倒在了我的怀里,一股好闻的味道钻进了鼻子,这种味道我说不出来,是一种植物的味道,似乎我在沙漠里闻到过,却描述不出来。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伸出手去扶她,说道:“你没事儿吧?”

她并没站起来,说道:“我把脚扭了。”

我也呆住了,我总不能搂着她的腰,送她回去吧?!

“你试着站起来,我……我这里有拐杖。”说着,我将一支拐杖递给了她。

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有说话声,似乎是沙漠的巡夜人,那边问道:“谁在那里啊?”

我吓了一跳,这要是传出去,明天说不清楚了,我急忙丢下一支拐杖,轻声说道:“给你一支拐杖,不要给别人说我们今晚跑出来了,我先撤了!”

第58章鬼市男的合作

我跑了,有点狼狈,感觉腾云驾雾,其实金晶很好,只是我无法再接受另一个女人。

这一晚,我几近失眠,早晨八点,我醒了,醒得很无奈,因为我的腿上奇痒无比,腿上还一抽一抽的,我以为那个什么断尾四脚蛇草出了什么问题,赶忙去找别克,他告诉我这是皮肉在快速恢复导致的,他还说当年实验的小白鼠因为痒不停地舔,不得不把小白鼠绑起来,还问我要不要绑起来,挠的话会在皮肤上留下疤痕。二叔也是如此,婶婶就差没把他绑起来了。

万金油突然跑了过来,说道:“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

“鬼市男,他似乎好了很多啊。”万金油的话让我一下想到还有这么个货在这里。

我急忙问别克他的情况,别克说他已经能说话了,上半身有了知觉。我要求见见他,很快在别克门口的小院子里,他被人推着轮椅进来了。他看到我也并不吃惊,只是一言不发。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道:“还记得我吗?”

他沉默,我以为他还不能说话,叫人拿纸笔给他,他却开口了,说道:“我可以说话。”

我懂了,他是不想说。二叔也来了,坐在躺椅上,吊着手看着他,眼中满是杀意。万金油靠在门框上,他的手边就是一根棍子,如果鬼市男有所不轨,飞起就是一下,他很谨慎。

我点了一支烟,递给他,他说不会,我自顾自地抽了起来,我说道:“咱们聊聊吧,你也很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鬼市男却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说道:“那个墓里的机关是不是你布置的?”

“那咱们做个游戏吧?一人提问一个,回答了之后接着提问,如何?”

鬼市男说道:“关于他的事儿我不会说一句,你不用这样套我的话。”

二叔说道:“人家要你死,我们把你救了,你就这样报答我们?什么年代了?替干坏事的遮遮掩掩,国家明文规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了解一下。”

二叔的谈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就好像得胜的将军随处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说道:“如果曹操知道你还活着,他会不会杀你?”

“我是飞雀,出来就是死的。我看淡了。”鬼市男说道。

我和万金油对视了一眼,飞雀这个词,我之前也提到过,我说道:“你很了解西境的江湖吗?你不想死,如果你想死,就不会让我们的人救你了,就是现在你也有很多死法。”

我的皮带扣上还有一把小刀,我取下来递了过去,说道:“我同意你死,你可以直接割开你的手腕,我们这里有一种草,叫食血草,每次宰杀猪羊,都会把多余的血灌溉下去,这草就会开出紫红色的花,血越多花越美。”

我的举动让二叔和万金油一下紧张了起来。万金油已经悄悄摸到了棍子。

我见他不接,收起了刀,说道:“在我看来,愿意做飞雀的人,只有四种,第一种,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不得不做;第二种,缺钱,很多的钱;第三种,已经犯了事儿,也不在乎多这一件,别人答应了你照顾家人,所以才会入伙儿,第四种,死士,从小便被人养大,学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技法,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自己,你不是最后一种,能不能告诉我是哪种?或许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