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老嬷嬷不敢当着樊太妃的面说。
曾经她提过的,樊太妃也仔细思量过的。
分析来分析去,还是不认可。
因为裴允同安与时一样可怜。
还不同于安与时,只要有人护着,往后余生便能安康无忧。
裴允那孩子,背负着的是尸山血海的仇恨!
这般深沉的东西,怎能让本就不安半生的安与时,再去跟着背负一遍?
樊太妃不会允。
“娘娘,老奴今日倒是挺说一桩趣闻。”老嬷嬷说着还笑了:“您可知道,女娘为何忽然折腾着要去参加各府宴席?”
“是啊!”樊太妃狐疑地瞪大眼睛:“那丫头可不是喜欢热闹的性子,怎么忽然转了性了?”
老嬷嬷神秘一笑,到底没绷住,大笑道:“娘娘哪里晓得?这几日,也不知道女娘是怎么琢磨的,居然想着要给裴将军寻到一门好亲事,之前赖在府里精挑细选呢,瞧着比内务府给皇上跳后妃还认真!”
“什么?”樊太妃都傻眼了,“她……她居然要替裴允操持婚事?”
“操持应当谈不上,估计是想着,要搭桥牵线,让裴将军和那些女娘们相看相看呢!”
“她……哈哈!”樊太妃也笑了,而且都收不住:“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也罢也罢,老身也是看明白了,她在裴府又如何?到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
老嬷嬷叹了口气:“女娘还小,经历的大事又多,都还不懂呢。”
“晚些也好的。”樊太妃点点头,带着许多往日光阴的遗憾:“若能选,老身宁愿她这一生都不懂,长长久久的,又快快活活,一切只为自己高兴,那多好啊?”
“娘娘就放心吧,女娘是个通透的人,福气都在后头呢!”
话是这样说,但两个老人的心里都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