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仿佛在这人世间消失了似的,再没让人找见踪影。
永安侯府上下战战兢兢了许久,生怕官家怪罪,可太子似乎并无降罪的意思,还擢升了江巡风的军衔,以作安慰。
而与太子妃离宫之事毫不相干的宋家,却承接了太子的雷霆之怒,宋景安在朝堂之上被当场退去官服,要押去诏狱,他自然不服,当场辩驳起来。
太子冷眼相对,差人将那假的平林郡主带了上来。
这说来也很简单,无非是宋景安偶然得知了这个幼年走失,又是太后族亲的平林郡主,便打探清楚之后拿着这事儿做文章,专程找了一个民女来假扮,好将人安插在宫中做内应。
那假郡主一进内狱便吓得白了脸色,将前因后果招供的干干净净,签字画押一气呵成,瞬间便倒戈了阵营。
宋景安闻言面色灰败,终于失了言语,左相虽舔着一张老脸试图求情,却也因太子态度十分坚决,而不得不暂且退让。
一夜之间朝堂上风云突变,太后也因情绪大起大落卧病在床,躺着歇了好些日子,身子才渐渐有了起色。
数月之后,皇帝夜里骤然驾崩,说是服用了长生丹药之后,一口气没上来,便直接龙驭宾天了。
天下一片缟素,太子继位毫无疑问,登基大典的日子便选在了一月之后。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除了新帝后宫空无一人,也没有立后一事,可连太后都不会开口过问的事儿,众朝臣即便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而新帝只是在有人问起时,淡淡说了句,“太子妃身体抱恙,待她身子好些,再行册封之礼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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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落梅园
消息传到江晚茵这儿的时候,她正斜倚在藤椅上喝茶,看了信件之后轻轻嗤笑了两声,随手折起来放到了石桌上。
青月从外头走进来,面上有几分愤懑之色,江晚茵挑眉睨了她一眼,将人拉过来一块坐下,笑道,“怎么了这是,谁又惹我们青月姑娘生气了?”
青月皱了皱脸,拿了条薄毯子盖在她身上,“姑娘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这样不注意,小心着凉了可怎么办?”
说罢,她又气道,“自从咱们搬到这园子来,姑娘上回不小心露了一面,这两日门口多了好多穷酸秀才,你吟一句诗,我吟一句诗,好不恶心,我刚刚拿了扫把将人都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