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竟还惦记着这些琐事儿,倒是她没想到的。
江晚茵轻笑,眨了眨长长的睫羽,煞有其事道,“繁文缛节罢了,到时候大哥送我出阁也是一样的,只要是嫁进东宫,嫁给殿下,旁的都无所谓。”
这句话极大程度的取悦了太子,他舒展了眉眼,伸手抬起江晚茵小巧的下巴,清冽的龙涎香气息充盈了她的嗅觉。
萧明述清俊疏淡地面容离她很近,那双幽深的眼眸中带着几丝笑意,指腹摩擦过她的唇边,擦出一点微红,“太子玉牌,见之如孤亲临,此番你回府若要筹谋什么,也该好好拿出来利用一番。”
江晚茵点头,“孤假虎威么,这事儿我最会做了。”
萧明述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东宫的聘礼,过几日便会送过去,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可去孤的私库里挑。”
无功不受禄,她才不去倒欠这份人情。
反正储君大婚,全天下的人都看着,太子还能专门捡些便宜的东西来敷衍她么?
江晚茵伸手扶了扶发间的翡翠金步摇,曼声笑道,“殿下懒得做的事儿,怎得就推到我头上来?我也懒得去。”
她今日衣着素淡,只一席青衫丝绣花衣裙,配上艳丽的五官,以素衬艳,更显秾色。
萧明述见她这副懒散模样,倒像只太阳底下偷懒的猫儿,眼中闪过微不可查的戏谑,嗓音平缓道,“于家被抄家时,你净挑些好东西,如今给你机会去孤的私库挑你倒不愿意了,怎么,孤的私库还比不上于家的么?”
“那可不一样,”江晚茵手指弯曲起来撑住下颌,弯着眉眼和太子辩驳,素衣的袖口从她莹白的手臂上话落,露出两只皎白银砌的胳膊,散落的发丝缠着细腕。
“殿下是自己人,于家是外人,值钱的东西,要外人的拿起来才开心。”
萧明述哼笑了声,似笑非笑道,“那大婚之前,孤再抄上几家罪臣,分些赃给你?”
江晚茵眼睛亮了亮,“这个可以有。”
她看左相就不错,若是把左相家抄了,大梁未来十数年恐怕都不用担心国库空虚了。
不过这自然都只是她美好的畅想,左相历经三朝,如同根系深扎的大树,所牵扯的势力太多,也不是一时就能理清楚的。
动一发而动全身,还得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