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
江巡风闻言知道她仍旧在意孟琢方才的话,心下不忍,举步到溪水边的篝火旁坐下,从地上拿了药酒。
“还不过来,你还等着殿下一会儿醒了拖着病体给你上药吗?”
江晚茵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依言坐到他身旁。
“多谢大哥。”
“孟琢说话不过脑子,你莫听他胡说。”他抬手把江晚茵的衣袖掀开些,看清了伤口模样。
若是比起萧明述,江晚茵伤的确实轻些,但也只是相比之下,毕竟在那突如其来的坍塌当中,谁又能讨得了好呢?
尤其是女儿家皮肤娇嫩,这会儿她白皙的手臂上被碎石擦破,划开好大一块皮肉,血虽然已经止住,但只要微微一动,便还会往外渗血,看着十分渗人。
这只是其一,其他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擦伤也更不必说了。
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江巡风看了难免心疼,他这妹妹自小也是锦衣玉食供养长大的,娇软矜贵的紧,如今竟连受了这样的伤,都能忍着一声不吭了。
他放轻了手里的动作,用锦帕把她手臂上黏连的灰尘和血迹擦干净,倒了药酒缓缓按在她伤处擦拭消毒。
药酒触碰到伤口,刺痛感沿着神经上涌,让她的眉头微微紧蹙,轻轻“嘶”了一声。
江巡风温声抬眸睨了她一眼,“知道疼了,底下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走这一趟?”
他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卸了力道,轻柔的动作让他显得有几分笨拙和生疏。
清凉的药酒逐渐渗入伤口,灼热的痛感持续的时间久了,也变得麻木。
太子如今受伤,情况不明,她必得将墓中发生的事情说明一二,否则也没办法蒙混过去。
江晚茵目光落在自己染了血迹的指尖上,半晌低声开口:“这次的事儿,是我太过执着,钻了牛角尖。”
这底下凶险,萧明述也不是一次两次提起,若不是她焦虑难安,非要把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