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生贵为监察御史,又有皇后撑腰,势力渗透于御史台角角落落,若是旁的人出来参于家一本,必定会遭到打击报复,可若是宋书出来参的,那便不一样了。
太子和皇帝不仅不能偏袒,还要立刻着手去查;
于家也不能打击报复,否则宋书便是提着尚方宝剑直接将犯事者就地正法,也是合情合理,无需治罪的。
众朝臣面面相觑,皆不敢多言,只悄悄窥着太子神色。
座上太子果真厉色,令锦衣卫即刻便开始彻查此事,并难得好言劝慰了宋书几句,这才作罢。
这个早朝中,众朝臣都各怀心思。
有些认为殿下必定借机打压于家这些擅权外戚;也有人觉得这于家到底是皇后近亲,太子于情于理也不会做的太难看,所谓的调查,也不过是应付宋书这个刺头罢了。
众人暗自有了猜测,一下朝便聚三堆四的小声探讨着,两方谁也没能说服谁。
直到有人说了一句,
“我听说昨日于家姑娘纵马,不慎伤着永乐郡主了。郡主伤得不轻,是江大人着人抬回去的。”
这谣言虽与实际情况有些不同,但联想到方才江巡风不虞的面色,和冷若寒刃的目光,他们心中顿时明悟了,对此谣言深信不疑起来。
“若真是如此,于家怕是要倒霉了。”
“我看不是要倒霉了,而是要没了!”
“可不,殿下对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多么看重,多么盛宠,咱们可都看在眼里呢。”
眼见众人表情都要幸灾乐祸起来,一人眼角余光忽地撇到于文生拾阶而下,忙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嘘”的动作。
于文生面色铁青从几人身旁路过,虽是一个眼角也未分过去,可方才几人说话的声音这样大,他早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
虽然不愿承认,可于文生心里也知道,这事儿若是伤了几个百姓,哪怕是什么世家的姑娘公子,都也是无妨的。
可若真牵扯了那位永乐郡主,怕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