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知倒是有心想多呆一会儿,可这营帐里太热,他又全副武装,这会儿已经快要中暑了,实在有些坐不住。
他起身告退,才走到营帐门口,忽地想到还有件要事得探探口风,又回过身来,问,“皇兄,前几日遇刺之事,听说已经有眉目了?”
“也不知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储君,其心可诛!”
“皇兄可定不能轻饶了他!”
“孤知道,”萧明述已经翻开了下一本折子,看着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淡淡道,“谢道已经下了内狱,必是诛九族的死罪。”
萧恒知一听有几分着急,谢道算个鸟?光诛他的九族有什么用?
“皇兄,谢道虽是行刺之人,却只是个九品小官,哪里敢做这样的谋逆之事?”
难道他给谢道用于嫁祸孟家的东西还不够明显吗?那玉佩明明白白就是孟琢的信物啊。
孟琢兄妹俩已经从围场被逐出去,禁足在家,怎得太子没有一点要追究的意思?
“皇兄,谢道是死罪难逃,可他背后势必有人在指使啊!”
他话音方落,萧明述忽地掀开眸子看着他,眼底尽是寒厉凛冽之意。
萧恒知心中一跳,自知失言,这件事说到底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太过急躁,着实有几分奇怪了。
他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忙不迭地打圆场道,“皇兄,我没什么本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瞎着急罢了。”
“无妨,”萧明述低声开口,嗓音冷淡至极,“告诉你也罢,刑部从谢道身上,搜出了孟琢的信物。”
“孟琢?”萧恒知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告诉自己,一时拿不准这到底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只能先装作震惊,怔愣在原地。
“怎会是他?刑部的人莫不是看走了眼吧?”
“不会,”萧明述道,“孤辨认过,确是他的玉佩。”
萧恒知舔了舔热的发烫的嘴唇,心脏怦怦直跳,沉思了片刻才愤然道,“既然如此,那看来孟琢,不,孟家极有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