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永安侯夫人的琉璃玉令,那么宋景安是怎么得去的,自然很清楚了。
十有八。九,便是江楹兰偶然得知了其中关窍,不知用了法子从她这儿把东西得了去,随后借花献佛,送给了宋景安。
江晚茵越想越觉得恼火,眼眸中腾升的火焰似能将人灼伤似的。
好啊,很好。
父亲兄长偏心便罢了,连母亲留给她保命的东西,也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夺了去。
可怜原书中的江晚茵目光只落在宋景安一个男人身上,满心满眼里只有怎么获得他多一分在意和宠爱,从始至终都不知自己被人抢了这么些东西,一辈子都困在深宫大院的满心算计里,郁郁而终。
阿吉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逆着光近距离看着她,乌黑的长发松散的挽着,三千青丝如泼墨的绸缎,唇上的口脂极红,更衬得她芙蓉如面,眼晕桃花。
果真当得起大梁第一美人的称号。
与京都这些附庸风雅的文弱公子不同,他们西域向来不喜欢弱柳扶风的女子,唯有这般艳丽张扬、明媚健康的女子,才更受欢迎。
他微微躬身,行了西域的礼仪,郑重道,“郡主,阿吉兹以神明起誓,绝不会将你阁主的身份外传,若有违誓言,阿吉兹愿生生世世坠入无边地狱。”
江晚茵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看着他,半晌道,“若我助你登位,能得到什么好处?”
阿吉兹见她松动,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喜色,轻笑道,“西域愿与大梁永结秦晋之好,绝不来犯。”
他顿了顿,湛蓝眼眸中深沉万分,又说,“这是西域的条件,而我的条件,便是西域王宫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江晚茵别开目光,不知不觉也随着他敛肃神情,她轻轻叹息,目光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起了风,树木枝丫摇曳,惊起了一片飞鸟。
“如殿下所知,自母亲去世后,璇玑阁尚未启用过,”江晚茵默了片刻,淡淡开口道,语气平冷,让人丝毫听不出破绽,“你的事我应下了,但还需一段时间安排。”
阿吉兹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颔首,自然不能催促,只从腰间拿出一只小小的金哨子,放在口中一吹,一阵尖利清脆的哨音过后,空中一阵鹰啸回应,片刻竟盘旋着冲下一只鹰落在他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面庞。
阿吉兹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将金哨取下,用绢绸擦净了递给江晚茵,“这是乌涂,若有消息,可吹响金哨唤她,乌涂会把你的消息带给我。”
江晚茵接过金哨,乌涂似对她有几分好奇,跳到阿吉兹的手臂上,歪着头看了她许久,像是在记住她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