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啧”了一声,伸出手臂把她揽到怀中,闻着她发间清幽的皂角香气,低笑道,“总不能因着几番猜疑,孤就滥杀朝臣,在你眼中,孤像是这种昏君么?”
昏君不至于,暴君是肯定算得上的。
江晚茵有胆子想没胆子说,只能轻叹了一声,复而晦涩开口提醒,“宋景安此人出生寒门,举止做派却如世家公子般,对皇家礼仪十分熟知,方入京城不过一年便有胆子求娶侯府嫡女,我总觉得蹊跷。”
萧明述淡淡“嗯”了一声,眼底神色深了深,“你若不放心,孤派人去查。”
江晚茵颔首,她只能言尽于此,接下来要怎么做,只能看萧明述会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等将来有一天,宋景安伸出暗藏的锋利爪牙时,也别怪今日她没有提醒过。
——
落生池偏僻的角落旁,宋景安黑衣而立,林立的树从遮挡了清瘦的身影,他将手中沾了血的匕首扬手扔进池中。
水面泛起涟漪,很快又消失不见,他慢条斯理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望着江晚茵禅房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算她今日运气好,碰上了孟琢的羽林卫。
不妨事,来日方长,他有的是耐心,毕竟猎物一下子就被捉到了,反而没意思了。
聪明的猎物,才会让这场狩猎变得刺激。
这晚江晚茵还是睡在了太子的禅房里,不得不说,还是萧明述这里的床榻舒服,又大又软,比起她那儿不知好上多少倍。
深夜里影三亲自带人又去查了,仍未有所获,因而除了再加守卫之外,这件蹊跷的中毒案也只能戛然而止了。
太子春耕是大事,这样的祥瑞之事,是一点岔子也不能出的,免得传出去被世人指摘。
那毙命的僧人被秘密处理,一个人背了所有的黑锅算完。
翌日一早,江晚茵没能起来,萧明述也未强求,只吩咐了影三留下,便起身参加亲耕仪式去了。
江晚茵舒舒服服睡到了天完全大亮,用过些斋饭后,才在院中活动着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