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安自认这副皮囊是极好的,放眼京都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甚者,这些闺阁中的姑娘多数是顶不住他这样温言软语的攻势的。
上次江晚茵厉声相拒,也不过是前几次被他拒绝的狠了,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人是不是他的不要紧,只要心在他身上,自然还能行得许多方便。
他自己盘算的倒是好,可惜并不知道眼前的江晚茵内里早就换了人,从前那个痴心天真,被他三言两语骗的团团转的傻姑娘,早已魂魄消散。
毫不夸张地说,江晚茵被他这矫情做作的模样恶心的倒退了两步,浑身寒毛倒立,只差把中午吃的斋饭都吐出来了。
她蹙起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强压了几秒才没把那句“你有病吧”说出口,她轻咳了一声,淡淡道,“宋公子糊涂了,今日的话我只当没听过。”
说着她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想必太子殿下对于旁人觊觎他未过门的正妻一事,不会太高兴。”
宋景安闻言面上的笑意僵了一瞬,
“郡主说笑了,宋某不过是说些自己的心里话罢了,从未有过觊觎之心。”他按了几按才将眼中翻涌的恨意藏住,大袖下的手指攥住,用力地有些发白。
他比起当今太子还要虚长几岁,若论出身,他自认比萧明述更有资格做皇帝!
先皇虽能力卓群,却可惜膝下并无有能力的儿子,这才不得不直接越过当时的众位皇子,直接封了萧明述为皇太孙。
他宋景安三岁识文、五岁作诗,自认不比萧明述更差,若是老皇帝当时能再坚持几年,等着他母亲与他上京都认亲,那如今坐拥天下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宋景安!
为了挤进京都的权贵圈子,培养些属于自己的势力,他每日忍辱负重、苦苦周旋,仍旧进展不大。
凭什么萧明述一出生就可以轻轻松松坐拥这一切?
他盯着眼前娇艳动人的女人,心中强烈的占有欲再次冉冉升起,他懊恼自己从前钓着江晚茵的时候没有把握好尺度,竟让到嘴的鸭子都能飞走了。
许是他的目光攻击性过强,江晚茵神色也冷淡下来,她轻嗤一声,开口道,“既然没有,那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有,平白叫人生厌,你我冤家路窄,以后再见,记得绕着我走。”
她嗓音清冷,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带着风雨欲来的阴霾,矜贵华然的模样更似九天之上的玄女,高不可攀让人不敢直视。
宋景安却似乎对她显而易见的威胁之语并不在意,他看着江晚茵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不见,眼底带了几分阴狠的思量。
“不妨事,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他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