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萧明述是不是真的这样忙,在万春殿住下后,连着两天她都没见到萧明述的影子。
江晚茵也不过问,全当是在这里公费度假了,乐得清闲自在,每日里读读医术,逛逛园子,闲着休息时,就将那条没绣好的荷包拿出来绣上几针。
绣这荷包的过程艰辛,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过这几日的苦哀哀地努力,那对鸳鸯的雏形总算绣好,如今已经到了填补羽毛的时候,更是个精细活儿。
她绣的也算认真,只是好好的一对鸳鸯戏水,怎么看着都像是一对胖头鸭子,在水里扑腾。
张嬷嬷替她将蜡烛点的更亮了些,看着她手上的绣棚,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郡主,您绣这荷包,是要送给太子殿下的吗?”
“是啊,前阵子答应了要送个荷包给他,这几日就能绣完了。”江晚茵将绣棚抬起来,对着光亮处看了几眼,怎么瞧都觉得满意。
张嬷嬷眼角抽了抽,斟酌道:“殿下佩戴的荷包,都是尚衣局安排专门的绣女绣的,倒也不紧缺,郡主多绣几日也是不打紧的。”
这言下之意,就是她的绣工实在不堪入目,实在还应该多雕琢几日,不然就算送了,殿下也带不出去。
“我绣的,自然是不同的,”江晚茵只笑笑,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尚衣坊绣娘们手底下的花样精巧,但她绣的分明也很可爱,戏水鸳鸯常见,胖头鸭子轻易却见不着呢!
这是她头一回自己绣东西,要不是因为之前自己夸下海口,还真舍不得把它送给萧明述。
胖头鸭子怎么了,她若是自己留下,肯定日日戴出去,有什么丢人的?
青月在一旁看着也心急,又不好直接开口打击她,憋了一会儿才开口劝道:“姑娘歇歇吧,夜里这么暗,绣工做多了伤眼睛。”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殿外一阵轻微骚动,太监宫女跪地拜服声传来:“参见太子殿下。”
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的挡风帷幔被太监打开,萧明述穿着杏黄色镶边双蟒朝服,外套了一件玄色大氅,大步踏了进来,他风华月貌,气度清端,只是眉眼间带着凉意,让他看起来有疏凛。
江晚茵怔了一瞬,将手里的绣棚扔到桌子上,起身向他行礼,还未跪拜下去,便见他挥了挥手,随意道:“免礼吧,你坐着就是。”
江晚茵也不客套,当即站直了身子坐回软榻上。
萧明述在宫人伺候下将大氅解下,用温水净了手,这才走到软榻边,他方从外头进来,浑身上下都带着一阵凛冽的冰雪气息,混着一些松木香气,围满了江晚茵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