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楹兰似乎早已想到推脱这件事的说词,泪光点点哀声道:“姐姐,王同却是小娘房中的天宝管事引荐的,这件事府中上下人尽皆知,从未可以隐瞒过。”
“莫说我绝不可能对姐姐和父亲有一丝一毫不敬之心,即便是有,也不会蠢到找上王同,那不是明摆着落人口舌么?”
江晚茵听着她急急辩解,随意笑道:“剑走偏锋,越危险的举措也越安全。”
江楹兰看着众位宾客越来越精彩纷呈的脸色,知道自己决不能继续自证,说多错多。
“姐姐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她幽幽叹了口气,“姐姐怎么证明,这些时日你都不在府中?”
江晚茵淡淡开口,曼声道:“我当日里是拿了祖母书信走的,我在外面浪荡了两日,才去惠民堂与苏大夫会和,你若想看手书,可叫人去找苏大夫。”
“除此之外,我日日都在惠民堂为京都百姓义诊,堂中林大夫、药童小厮皆可作证,我曾医治过的百姓也可作证。”
一直坐在上座的***听到此处,温声插话道:“确实如此,本宫也可为晚茵作证。”
“前日我儿突发急惊风,路遇惠民堂,多亏了晚茵及时医治,才让他捡回一条命来。”
***话音方落,那头“百事通”乔钰又小声惊呼,“前几日我就听说惠民堂来了一位江大夫,如华佗在世,能活死人,肉白骨,坊间传得神乎其神,我还以为是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头子,没想到竟是江大姑娘。”
她说的绘声绘色,江晚茵不禁莞尔,对着她盈盈点头一笑,乔钰看着那让满园梅树百花失色的笑容,脸上骤然红了红,一时间扭捏起来。
江楹兰心有不甘,又出声问:“姐姐,惠民堂只有白日里坐诊,夜里从不接待病人。姐姐虽能证明白日未在府中,又如何能证明夜里没有回府安歇,顺便指使王同行下毒之事呢?”
这话问出来,实在有些歹毒了。
江晚茵是闺阁女儿,如今尚未出嫁,这种问题想要她如何作答?
若是她说自己夜里确实没有回府,那么她歇在哪里?有何人能证明?证明之人又与她是什么关系?夜不归宿,总归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可她若是说自己回了府,那么王同心里所说的日日找她拿药,商量如何下毒之事,就说得通了,即便最后她咬死不认,这谋害生父的疑名,一时半会儿也洗不清了。
江晚茵眼中闪过寒凉之意,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冷声道:“我无需向你作证。”
“你若不信,报官就是,将这案子移交京兆府尹或者大理寺卿,他们调查清楚了自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