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乌沉的眼眸看了她一会儿,半晌嗤笑了一声,掐着她细腰的手往上托了拖,垂眸往她嫣红的唇边靠近。
江晚茵愣了愣,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模样,长如蝶翼的睫毛颤动,微微闭上了眼睛。
做都做了,还差这一吻吗?
萧明述的唇几乎擦着她的唇边停了下来,因着她收起尖利爪牙的乖顺,一向清冷的面容染上几分满意。
“江家,只能是孤一个人的。”
他松开掣肘,端坐在金丝软垫上低眉垂目喝了口茶,清雅高华的神色如仙似雾,仿佛刚刚还戾气横溢的模样不曾存在过似的。
江晚茵脊背上没由来的渗了一丝冷汗,蹙起眉往旁边挪了挪,想离这尊煞神远一些。
要是那晚她能预见未来,知道用他解毒会陷入这种境地,就是倾尽毕生所学,也得再试试别的法子。
大不了找个烟花之地,人总不会被憋死。
她只敢想不敢说,就在她胡乱思索之际,萧明述掀开一旁窗户上的帷幔,朗声问道,“离江府还有多远?”
江晚茵一惊,抬手拉住他的宽袖,因她的手抬得高,素色纱衣沿着手臂滑落至肘间,露出玉藕一般手臂,“我不回江府。”
萧明述眉眼下压,淡淡扫了她一眼:“为何?”
“我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
男人似笑非笑:“太子妃对偷偷跑出府这件事,很是情有独钟。”
江晚茵清艳如月的面容僵了片刻,面上却做出一派柔弱无骨的怯意,细绢掩口轻声道:“凑巧罢了,两次都被太子殿下遇上,可见我们之间是有缘分在的。”
萧明述狭眸微眯,显然这句话让他听得舒服,在车窗上随意叩了几下,厚重的金丝楠木发车沉闷的声响,不多时,马车摇晃渐渐停止,靠在路旁停了下来。
江晚茵见他目光深沉没有移开,知道他这是在等她解释,左右现在也是一根绳上蚂蚱,索性便将江楹兰隐龙寺当日下药,和企图给江怀仁下毒嫁祸之事连盘托出。
太子殿下把玩着手里冰裂釉茶杯,眸中神色清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