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心满意足,众人与长公主辞别后急匆匆回宫复命去了。
江晚茵坐在偏厅金丝木雕花的椅子上,抿一口茶水,指腹轻轻摩挲着白瓷茶杯,眸中神色晦暗。
她本想着在惠民堂义诊几日,若日后下毒之事真闹起来,她所看诊过的病人,堂中的伙计大夫都能为她做不在场证明,如此坐实秦姨娘诬陷之罪就够了。
没想到此番阴差阳错救了长公主的儿子,还惊动了太子与皇上,这几位证人的分量,自然不必多说。
也算是因祸得福,江晚茵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稳稳放下,落回肚子里。
若是她想多了就罢了;若不是,她倒有点期待这场闹剧快点开始了。
长公主今日心绪跌宕,这会儿已见疲态,又硬撑着拉她说了许多家常话,又硬塞了许多赏赐才放她离开。
临走时再三叮嘱,要萧明述亲自把她送回府中才算完。
“知道了,姑母。”萧明述微微颔首,声音不似往常般冷硬骇人,倒有几分清冽。
他抬眸看了身侧人一眼,影三立刻会意,指挥着一旁的侍卫带上公主给的赏赐,缓步跟在最后。
出了公主府,繁贵富丽的马车早已等在门前,拉车的马有四匹,体形俊美健壮,通体乌黑毛色发亮,车夫将丝绸所织的门帘掀起,淡淡的龙涎香从马车内厢飘散而出。
马车很精致,只是这样封闭的空间内只留下他们两人,实在有些尴尬。
偏偏萧明述一上了车就懒散地靠在软枕上,随手翻起了一本折子,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沉默就会尴尬,而装睡是避免尴尬的最好方式。
江晚茵半阖着眼,装了片刻竟真的有些困倦,随着马车的一个转弯,重心不稳往一旁栽去。
她睁开眼睛猛地用手一撑,掌心下紧绷结实的肌肉让她心中一凉。
“对不住太子殿下,方才没有坐稳。”
萧明述垂眸看着撑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凤眸微眯,阴阳怪气笑了一声,一把按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欺身下来凑近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