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哲抬手让人起来，问道：“可探查到了？”

赵大海褪去在人前的憨厚老实，一双眼睛里全是精光：“按照您吩咐，手下的兄弟有混进军营的，发现东唐锻造武器的材料在两年前就已经出现了缺口。东唐此次和西津战况如此胶着，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武器装备出了问题。”

顿了顿，赵大海见聂明哲没有开口的意思，继续道：“镇国公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情，想要上报朝廷才被人灭了口，若不是东唐皇帝要召苏家男丁回京受审，其余人也一定会死在战场上。”

聂明哲有些意外：“你是说苏老将军是被东唐人自己害死的？制造武器的材料枯竭难道不是天意，而是人为？有人转移走了材料？”

赵大海笑：“大皇子的外祖家控制了生铁，并且在山坳里秘密打造武器，为的就是万一大皇子不能被立为太子，就用武力将人送上皇位，如今接替苏家和西津对抗的正是大皇子的舅舅李沐春。”

“李贵妃母族并不显赫，即便是那几个兄弟，也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这样的人怎么知道如此筹谋的？他们可是请了厉害的谋士？”

赵大海摇头：“没听说请谋士，倒是一年前李沐春外出骑马的时候摔晕了受伤，醒过来之后就一改往日脾性，连着出了几个帮李家赚钱的法子，渐渐成了李家顶梁柱。后来又人检具镇国公通敌叛国，又有李贵妃吹枕头风，李沐春就去边境取代了镇国公领兵。”

聂明哲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东唐和西津交战要已久，因着两国实力不相上下，又彼此熟悉对方的套路，所以这一场仗打起来十分的焦灼，很难分出胜负。

但李沐春去了之后，竟然带着东唐军队连着打了几场胜仗，逼的西津防线一再后退。

一个在战场上厮杀了一辈子的人不敌初上战场的年轻人，李沐春的大胜也更加佐证了镇国公通敌叛国。

加上东唐皇帝早就忌惮苏家功高震主，现在有人将屠杀苏家的刀柄塞进他手里，他只要顺势而为就足以让苏家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如今春节已过，东唐皇帝却迟迟没有提及苏家的事情……

“安排人进入李家，查查看李沐春平日里都跟谁解除，尤其是一年前摔伤之后。”

“属下遵命。”

“此外。”聂明哲又道，“苏家天牢那边若能打理到，就多让人关照一二，做事情的时候不要露了痕迹。”

“是！”

盛如娇将一包点心放在桌上，看着傻眼苏五苏六，挑起眉头：“听说你们闹的很凶，怎么这会儿不闹了？嗯？”

她声音不高，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笑意，可苏五苏六两人愣是察觉到了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