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居然真是一只狗。
没有多长一只手,也不会像某些咒灵那样时刻噘着嘴,最重要的是,它看起来很可怜。
不过话说回来,谁被砌在墙上看起来都会很可怜。
芥子一边掰墙一边和一只狗闲聊,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像那种公园里脑子不太正常的阿姨,但她现在必须说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冷静。
“你是好狗狗吗?你肯定不是这里的罪魁祸首。我一会儿放了你,你必须保证不咬我,因为我今天真的没有精力再去打一针狂犬疫苗了。”
芥子不具备那种开天辟地的神力,但她力气够大,而在咒力覆盖的领域里任何东西对她来说都像装苹果的那层泡沫塑料。
白狗被救了出来,它绕着芥子摇尾巴。它对她态度熟稔,仿佛他们是一对公园飞盘大赛的最佳搭档。
“你要带路?”白狗咬着芥子的裤脚往前拖。
“好,那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
芥子再次迈开腿跑起来,现在她真的像极了在河边遛弯的人,甚至还多了一条陪跑的狗。
白狗带着她目的性明确的穿过重重阻碍,在周围的景致越来越像下水道时,它忽然对着一个出口狂吠。
芥子最先闻到的是下水道那股腥臭味,接着才是若隐若无的血气。
尽管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努力祈祷,甚至反向立Flag,但都无法避免她再次遇到这种场景。
在英国读书的第二年,她就已经碰到过一次了。学校的一个校外课程安排她们去伦敦乡下某个郡的农场参观,那个农村有三个建在一起的大仓,左边是养牛的,中间是挤奶的,右边是草料加工。
总有那种胆大妄为的小孩,在如此安全无害,只用看看牛,挤挤奶的农场里,搞一点让带队老师崩溃的画面。
那个孩子把手伸进了草料加工机里,只是为了向同桌证明,他没有金刚狼或者死侍的血统。
知道吗,这个实验应该芥子来做,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肉体还真具备死侍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