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怔怔的看着地上那匕首,它没有刺入身体,但他已经感受到了挖心之痛。
当年严府被抄,母亲将我第一个推到刽子手刀下,后来我无数次梦到那个场景,但我告诉自己,母亲让我先一步上路,她是怕她死后,留我一人孤苦。
呵,多可笑,就像那句‘离家不必辞行,归家再来请罪’,我竟觉得这是母亲的关切之言。
和硕听着这话大笑不止,我儿真可怜啊!
严暮抬头,仿若不解和硕为什么要笑,因为他在掉眼泪。望了她许久,他终于失望了,继而也笑了笑。
义父救我,我也曾感激他,信任他,依赖于他,将他当做父亲般尊敬,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直到有一次,我随口说了一句:我也要夺那皇位。于是当晚,我被偷袭,身中三角暗器,险些丧命。
上官胥微叹一声:老七,你有野心是好事,可你天生反骨,只怕将你扶上去,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义父我。
我并不稀罕这权势!
可你已经与我们离心,所以只能弃你。
严暮点头,又笑了笑。
他再看向金悠,这是护他长大,是他最信任,最亲近之人。
那你呢,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金悠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为何
金悠好笑道:没有原因,一颗棋子,有用就留着,没用就废弃。
严暮看着金悠,仔细看着,仿佛这时候才看清她的面容。
原来她说对了,你已经变了,是我还愚蠢的以为,你会永远是那个善良胆小,需要我保护的人。
他长叹一声,弯腰自地上捡起那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