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间的谨烟,见谢子安离开了,乐颠颠跑进来。
夫人,等拿到休书,您就自由了。咱们赶紧离开这地方,再不受他们的气了。
柳云湘伸了伸腰,他啊,他不会写休书的。
可他话都撂下了,还能反悔
饿着肚子呢,骨头都是软的,哪有力气写休书。
如柳云湘所料,这谢子安一走就没影儿了,直到天快黑,那封休书也没有送来。
这时东院的玉莲过来了,说是老夫人要见她。
柳云湘一点都不意外,带着谨烟就过去了。
府上空荡荡的,下人们不是被打发走了就是饿跑了,剩下那么几个都是各房的主事,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偶尔碰到一个青面枯槁,还挺吓人的。
那玉莲也是,走路都发飘了。
来到东院,正房门前一个灯笼,散发着暗沉沉的光,屋里也是暗的,只西屋点着灯。
进到里面,先听到一阵咳嗽声,再接着昏黄的烛光往里瞧,见老夫人正靠坐在床头。
她床前还站在一人,正是那二夫人薛氏。
老夫人看到她,招了招手,老三家的,快过来。
柳云湘徐步走上前,虚行了个礼,见老夫人伸手要拉她,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母亲病了,你竟也不知来问候一声!薛氏劈头盖脸的说了她一句。
柳云湘装作委屈的样子,小声道:当初垒那堵高墙的时候,母亲和二嫂不是说了,让我待在偏院,没事别往正院这边跑。
薛氏噎了一下,那不是开了门,钥匙就在你手里,你可以随意进出,少找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