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应是,方说了两句,柳朝明冷声打断:听不清。
苏晋顿了一下,只好大些声气从头讲起。
春雷隆隆,急雨下得昏天暗地,柳朝明脸色森寒,再耐不住性子听下去,将茶盏往案上一搁,训斥道:是没人教过你该站在哪里回话么
退思堂鸦雀无声,苏晋道:回大人,下官一身尽湿,恐将寒意带进堂内,若叫各位大人沾染了病气,该是下官的罪过了。
柳朝明的面色更加难看:那你还杵在这
他的话没头没尾,俨然一副要定罪论罚的模样。
苏晋稍一迟疑,当即跪地行了个请罪的大礼,匆匆退了下去。不稍片刻,她便回来了,换了身干净衣裳。
雨细了些,春阳挣脱出云层,洒下半斛光,将退思堂照得一半明一半暗。
苏晋抬起眼皮,瞥了堂上一眼,柳朝明沉默寡言地坐在光影里,方才莫名的戾气已散了不少,眉梢眼底透露出一如既往的高深。
她松了口气,依张石山所言,将传胪的规矩仔细说了一遍,无一不妥。
张石山点了点头,命一干人等悉数退下,只留了苏晋。
他嘱咐道:虽说明日留你在衙署调度是以防万一,但孙印德毕竟是个靠不住的,你这一日要多留心些才好。
苏晋称是。
她虽换过衣衫,但发梢未干,泠泠水意称着修眉明眸,清致至极。
柳朝明的目光在苏晋身上扫过,淡淡道:明日,我会命刑部给你送个死囚过来。
又是句没头没尾的话。
苏晋揣摩片刻,试探着问:大人的意思是拿这死囚做文章,当真有仕子闹事,杀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