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听，我就说说吧，其实我也不能完全说出他的心态，这边有三个方向。”

“第一，死在霓虹人和汉奸手里，那是英雄，人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又何惧哉？可后面被人要打倒呢，死了就死了，死了也会被批臭的，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战斗里死都不怕的，最后自杀了？”

“第二，他猜测到自己可能死不了，毕竟他和程蝶衣还是颇有名气的，霓虹人里也有爱京剧的，而且他犯的事也不算大，就跟台词里段小楼对程蝶衣说的，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他其实是没有霸王的气概的。”

“第三嘛，事物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终究是会变的。”

“面对霓虹人的时候，他是二三十岁，年轻气盛。”

“后面被批的时候呢？五六十岁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嘛。”

“而且剧本里面，对于段小楼来说，是有一件震撼比较大的事的。”

“袁四爷被杀？”张丰义很显然是对剧本分析比较透彻的，一下就回答了出来。

“是的。”黄泽点点头。

“剧里的台词，袁四爷在哪朝哪代，都是爷。”

“北洋乱糟糟，霓虹人来了，霓虹人又走了，但袁四爷一直都是爷，有权有势。”

“但后来，他死了，被公审后枪毙！”

“这件事过后，他就该知道，天变了！”

“变得怕死，也说不准啊！”

“所以，这部戏，其实是一个假霸王，两个真虞姬，段小楼和菊仙，都是真虞姬啊！”

黄泽微叹口气，顿了几秒才问，“还有问题吗？”

“没了。”张丰义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您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