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一路向北方,海拔逐渐升高,郁郁葱葱的森林开始变为黄土平原,植物也从阔叶的香樟、梧桐,换成了高大的白松和云杉。
刚驶过一片峡谷,夹道的黄土坡上,能看到上面凿出一个个的拱门,那是北方特有的窑洞建筑。因为北方干燥,不用太考虑潮湿的问题,在厚重的土层上凿出一个大洞,以木头加固门窗,在顶部铺上稻草,里面挖出灶台和火炕,就能直接住人。
不过随着技术进步和城镇化的进展,城镇的居民逐渐搬进砖石结构的楼房了,这种传统建筑日渐废弃,只在经济不太发达的农村还在使用。
而这种窑洞建筑所代表的,北方的气质,就是粗犷而雄浑的。
路诤帮尚口晴把他那个巨大沉重的箱子一起搬了下来,走出车厢。刚一落地,北风吹过,就感觉皮肤上好像被撒了一层盐。
尚口晴抹了抹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咕哝道:“哇,好干啊。”
确实很干,空气湿度有点低,不然岩石系宝可梦也不会选择在这片土地上大量繁衍生息。不过眼下这种吸一口气就能吐出半口沙还是有点夸张了,可能是今天恰巧有沙尘暴。
路诤离开站台,出门就是深灰市的市中心。
深灰市是一座工业型城市,北接绵延千里的灰石山脉,地下存储着巨量的煤、铜、铁等矿物资源,以这些资源为支撑,重工业相当发达。在战争年代,这座城市的军工业曾支撑着整个关都联盟的军备。
不过随着几十年前世界大战的余波消弭,东西方和解,远洋贸易的壁垒解除,更加廉价和优质的石油从南洋湾登陆枯叶港。关都整体的经济重心南迁,深灰市逐渐没落下去了。随着经济的没落,大量年轻人口南迁,整个北方都进入了萧条。
不过深灰市的市中心还是很热闹的。
城市主干道上行人如织,大部分本地人为了遮蔽风沙,带着头巾。路诤看到街道上不远处的店门口,一伙腰间别着腰鼓,穿大红服装的队伍,正唱唱跳跳,表演着民族舞蹈。
路诤沿着主干道走着,向两边观望,想找个金店把身上的金珠换成钱,顺便还要物色一家旅馆。他听到背后不断发出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一回头,发现尚口晴还跟在后面。
路诤皱眉:“你怎么还跟着我?”
尚口晴哼哧哼哧地推着他的大箱子:“哎?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组队旅行了么?”
“有么?”
“有啊有啊,”尚口晴乌黑的眼睛在眼眶里转动,显得有点狡黠:“我们打过牌了,就是好朋友了,好朋友就应该一起行动。”
路诤调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