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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姜叔找陈神生做思想工作,劝他向监工基拉磕头认错。然而陈神生根本不听劝,甚至剪了辫子,口出狂言,说“大清朝要亡了”。
这般言论,形同造反,大逆不道。传扬出去的话,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陈神生孑然一身,倒是光棍。
可姜叔害怕受到牵连,躲之不及。
要知道偌大申城,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是租界;即使在租界内,也还保留着清王朝的特别办事处,相关官员与洋人有着利益关系,真要拿个贫民问罪,易如反掌。
也就是那一天傍晚,姜叔看着陈神生离开,一去不复返。
他认为,这娃子得罪了监工,自知无法再在贫民区立足,所以选择了跑路。
到了第二天,基拉就带着人过来,特地找到姜叔,审问关于陈神生的去向,以及出身信息等。
问得很详细。
与基拉同行的,是一名身材瘦削的西洋人,看穿着打扮,显然是教廷的神职人员,但又不是神甫。
基拉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很是敬畏的样子。
这样的阵仗,把姜叔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回答。
在村子里时,他与陈神生家比邻而居,等于是看着对方长大的。
就是个平凡无奇的乡野少年。
不过陈神生出走前的那几天,其有了些变化,先是因为吃错东西,得了一场痢疾,差点没死掉。
扛过来后,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傻傻的发呆。
再就是那一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