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力记不起有多久没被这样紧紧地拥抱过。
男孩身量还没长足,纤细的手臂在他腰后环成圈,撞过来的那一下太猛,额头砸得他锁骨生疼。
裘力无法思考,喉头一下下缩紧。
心头凹陷下去的那一块,像是倏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封堵住。
明知用来填补的材料不是同一块,做不到严丝合缝,可多年来一直呼呼透风的心竟感到了......暖。
良久,他举起铁一般沉重的手臂,虚虚揽住男孩的肩。
怀里微微一颤,后背被勒得更紧,男孩腕骨硌上脊椎,裘力一个激灵,下意识收紧手臂——终于送出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毛绒绒的头在他颈侧蹭了蹭,松了手退开半步,也不抬头,露着一对通红的耳尖,迷失了方向似的乱转了大半圈,然后一把攥住行李把手,跑进了校园。
裘力盯着那个清瘦的背影,直到司机再次按下喇叭,他才回神,放下始终微微抬举着的双臂。
人在闲暇时似乎总会更加敏感,一旦闲暇结束,忙碌自动驱散矫情。
两天下来,裘力能量充沛,干劲十足。
他有了个新判断,除了充当人形树洞,邱朗朗还是个相当高效的人形充电桩。
一开年,一切都格外顺利:工厂中试数据非常理想;环评整改一次性通过审核;詹礼悦还成功挖到个宝。
说来很巧,詹礼悦假期无聊,跟朋友去参加了个大学校友的聚会。
几个在大城市工作的同学感叹在外边生活成本高、压力大,但如果放弃大城市回西胜,似乎就意味着只能佛系度过后半生。
詹礼悦惯例唱反调:小爷家在北京都不乐意回去,西胜哪儿不好了?只要不想躺平,在哪儿都能拼。
一个师姐让他展开说说,他忽然灵光一闪,认真介绍起盛山重工和刚起步的锂工厂,想着借这些人脉资源帮忙招招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