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眠,又浑浑噩噩度过白日,邱朗朗仿如再度失聪,完全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内里更是混沌一片,思考不能。
他百分百肯定,除了裘力的母亲乌云,裘力身上没有丝毫裘家血脉这件事,他是唯一的知情者!
乌云在把孩子送进裘家后就彻底人间蒸发,再没出现过。
裘旺西当时是拿着亲子鉴定书给裘力上的户口,无论是在裘家人的认知里还是法律层面,都不可能有人会质疑这件事。
裘浅山离开时,裘旺西已经去世两年有余,且去世前住了近一年的医院,不太可能重新做过基因鉴定......吧。
邱朗朗思前想后,实在想不通裘力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的真相。
但是,现在想来......父亲裘旺西也有可能早就知道......否则不会将财产全部留给裘浅山,而是应该在两个孩子间进行分配......
难道是父亲告诉了裘力?
不,不对!
他回想起自己狼狈逃离的那个夜晚,裘力的表情是那样的震惊、仓惶......很显然,当时的他并不知情。
邱朗朗痛苦地抱着脑袋,只觉得这颗头颅比当初躺在ICU里时还要疼痛难忍。
学校初七正式开课,要求住校生初六晚自习前返校。可邱朗朗一天都待不住了,他每看裘力一眼,心里就更慌、更毛躁。
初六一早,他趁裘力洗漱的时间,打包了被褥,收拾好书包。
裘力从卫生间出来,扫见堆在墙边的行李愣了下,而后他沉默着从壁柜里抽出一个大行李箱,把邱朗朗的被褥和衣物重新整理,一样样规整摆好,拉上拉链。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来,看向一直呆呆站在他身边的男孩,问:“陪我去个地方吧,完事我送你回学校。”
“好啊。”邱朗朗勉力笑笑,不想让裘力感知到他的慌张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