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姑有点儿冒汗了，支支吾吾地，“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不是披上袈裟的，就是佛祖，不是口念佛法的，就是圣僧。”

林振南转过身来，“佛祖在传法的时候，就曾经预料到会有今天，因此，佛祖对座下弟子说，从今日开始算，到佛祖灭世后的五百年，为正法期。正法期，佛法既是佛法，根正苗红。而后再过一千年，为像法期。像法期的佛法，只剩下空壳，似是而非。此后再过一千年，为末法期。末法时代里，佛法，已经不再是佛法，会有无数邪祟妖魔，身披袈裟，打着佛法的幌子，以佛祖的名义，行鼠窃狗偷之事！我问你，有没有这种说法？”

那老尼姑老脸通红，听出来，林振南是在骂自己呢，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住，当即咬着牙，点了点头，“正法期，像法期，末法期，倒的确是传法的不同阶段。可有一件事，我想，你误会了。”

那老婆子双手合十，“你说的那些事儿，是南传小乘佛教的弟子信众干的，贫尼修的，是佛门正宗，大乘佛法。”

“大乘佛法。”

林振南微微一笑，“大乘佛法，也算正宗？”

老尼姑一皱眉，“大乘佛法，为何不是正宗？”

“你，知道所谓大乘佛法的来路么？”

林振南斜睨着老尼姑，老尼姑一皱眉，“大乘佛法，取自西天佛祖，谁人不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振南闻言大笑，“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说法？是从《西游记》里刨来的？”

老尼姑老脸一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问题，我可以给你讲讲！你们，也听好了！”

林振南说着，看着那些小狐狸，作谆谆教诲状，“佛法，原本并不分大乘小乘，后来分了家，才有这种说法。但是，既然都是佛法，为什么要分家呢？这事儿，要讲清楚，其实也不难。你们知道么，我们学法，学的是佛经里的法，但是，佛祖传法的时候，实际上是没有佛经的。”

“没有佛经？”

“对，没有。”

林振南站了起来，在佛堂踱着步子，“最早的佛法，是口传心授，没有文本。直到佛祖死后一百多年之后，佛祖的弟子门人们才意识到，要传法，需要一些文本。于是，他们靠着自己的回忆，开始，把佛祖生前的言行片段记载在了晒干了的棕榈叶上，这些片段，就是佛经的雏形。但，这些东西，以为战乱的原因，最后大多丢失了，等过了很多年，逐渐安稳下来，忽然他们就发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很多不知来路的文本。这些文本，自称佛经，但实际上，大多都是一些源自婆罗门教而以佛法自称的伪经。佛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们在对待这些伪经中的内容的态度上，开始有了分歧。一些人认为，这些东西，也有存在的意义，一些人认为，这些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伪经，应该抛弃，免得玷污佛法。由此啊，原始佛教就此分了家，分成了，上座部南传小乘佛教和大众部北传小乘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