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奔出门外的荣昭南的表情也不太好,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仿佛能听见自己血管里滚涌的血流与心跳声。
细白的面容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的。
“该死!”他下意识地抬手,把手背用力又凶狠地抵在自己嘴上。
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唇间残留着姑娘柔软嘴唇的味道。
那味道和感觉仿佛能侵犯他的每一寸感官,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只有心脏还是突突地乱跳,就像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用子弹打穿敌人的脑子。
说不上什么滋味,眩晕、还是奇怪的兴奋。
荣昭南白皙俊美的面皮染上了自己没有察觉的羞恼红晕——
该死!该死的长毛兔,扮猪吃老虎么?!
作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怎么能随便被底细不明的糖衣炮弹袭击!
荣昭南按了按鼻梁上黑色大镜框,操起一把大刷子,大步流星地进了牛棚开始——刷牛!
宁媛扛着锄头出门的时候,还听到牛棚的牛们被刷得哞哞哞哞直叫唤!
她心虚地躬身缩脑袋赶紧一溜小跑走掉了。
一整个白天,她都精神不济。
哪怕是经过知青点,遇到唐珍珍、黄学红几个对着她冷嘲热讽。
炫耀她们拿到指标,马上就要回城,而宁媛只配一辈子在乡下当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