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金屋囚娇 第一只喵 2482 字 2023-08-20

“你胡说!”阿婵激动?地尖叫起来,“是沈青葙诬陷我,她?恨我,所?以她?故意诬陷我!”

“恨你?”杨剑琼鄙夷地一笑,“论?出身,十?一娘是扶风杨氏的女儿,你只是贱婢所?生,论?门第,十?一娘金尊玉贵,你只是私生女,阿婵,你说十?一娘恨你?你照照镜子去,你不?配!”

“你!”阿婵恨得想杀人,却被杨家的侍婢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重重地喘着粗气,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沈潜停在了原地,一步也?走不?动?,只是低着头,满心里不?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杨剑琼轻蔑地看着他,好个自欺欺人的男人!她?紧紧握着沈青葙的手,朗声说道:“沈潜,你纵容私生女阿婵,残害十?一娘,我要与你义绝!”

她?不?再理会沈潜的央求,只道:“将陶雄和阿婵、阿团押去县衙,我们见官说话?!”

义绝并非私下可以了结,必须经过?属地官员判定,发落文?书,杨沐常缓缓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好,这就去万年县衙!”

仆人押起陶雄和阿婵,阿团冲过?去抓住沈潜,呜呜咽咽地哭叫起来:“郎君,救救我们的女儿吧,她?是冤枉的,她?没有做!”

沈潜被她?哭得心乱如麻,忍不?住向杨剑琼说道:“阿琼,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十?一娘又没事……”

“闭嘴!”杨剑琼怒得红了眼睛,“十?一娘没事?亏你说得出口!”

沈青葙紧紧靠着母亲,模糊的泪光中,看见沈潜虚浮的脸,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的歉意无奈中,又有一丝埋怨,他是在埋怨母亲,埋怨她?,埋怨她?们这么?咄咄逼人,不?肯原谅。

沈青葙默默地向杨剑琼又靠近些,心里浮起一个凄凉的念头,从今往后,她?没有阿耶了。

“站住!”宋柳娘紧走几步拦在前面,“十?一娘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啊?就算她?能听出来声音又怎么?样?谁敢说她?不?是被她?阿娘挑唆,存着歹意来害她?阿耶?”

她?想一旦义绝,就再不?能把持沈青葙的亲事,齐云缙那边允诺的美差就要化作泡影了,这是绝对不?行的!宋柳娘高声吩咐道:“锁门,没我的话?,谁也?不?许出去!”

“怎么?,当着本官的面,竟是还?要放刁撒泼吗?”杨沐常神色中带着威压,冷冷说道。

“谁撒泼放刁了?”宋柳娘高声道,“都?是杨剑琼这个贱妇挑唆十?一娘害她?阿耶,这种没影子的事情也?能信?”

“你既然不?信,那就报上万年县衙,由官府审案。”杨沐常冷声说道,“开?门,押送陶雄和阿婵去县衙,好好查个清楚!”

“我看谁敢开?门!”宋柳娘跳起来,“在我家里,你说了不?算!”

杨沐常怒到了极点,不?由得笑起来,点头向沈楚客说道:“好好好,沈楚客,本官领教?了,既如此,阿婵你们就先留着,我自去报官,我们县衙再见!”

他迈步向前,道:“侄女,十?一娘,走,我一定给你们讨回这个公道!”

沈楚客心惊肉跳。宋柳娘被齐云缙许诺的好处冲昏了头,完全看不?见利害,可他却是明白?的,人证物证俱在,县衙有的是手段撬开?阿婵和陶雄的嘴,到时候家丑外扬,休说义绝,只要杨沐常用点手段,把他们问个包庇之罪关在牢里都?有可能,先前只有杨剑琼兄妹两个,他是不?怕的,但如今杨沐常一力要插手,眼见是要代表杨氏一族与他沈家不?死不?休了,这时候还?想什么?齐云缙给的好处?

眼见宋柳娘还?要闹,沈楚客紧走几步赶上去,重重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泼妇,闭嘴!”

这个耳光又狠又准,宋柳娘被打得发髻都?歪了,老半天反应不?过?来,等终于回过?神来,正要上前撕打时,沈楚客啪地一声,又是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骂道:“滚回去,休要再出来丢人现眼!”

宋柳娘被打倒在地,震惊气怒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楚客板着脸看向沈浚,沉声道:“带你娘回去!”

沈浚低着头上前,双手扶起宋柳娘,连拖带拽地把她?弄出了正堂。

宋柳娘嚎叫着被拖出了门,挣扎着回头一看,正对上杨剑琼轻蔑的脸。

宋柳娘一口气猛地堵在心口,气得差点厥过?去,是她?,肯定是她?一手策划,这个该杀的贱人!

下一息,杨剑琼转过?了脸,沈楚客正看着她?:“阿杨,你不?想再跟二郎过?,我也?不?拦你,但十?一娘和白?洛以后还?要见人,义绝是绝对不?行的,和离吧。”

杨剑琼知道不?行,她?也?并不?准备义绝,这种拼死一搏的做法,对两个孩子伤害太大,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这条路,之所?以提出义绝,就是为了和离,须知人们在碰到更无法接受的选择时,就会退而求其次,接受原来的提议。

但,即便?和离,也?要把账算清了才行。杨剑琼冷冷问道:“那么?阿团、阿婵还?有陶雄,你准备怎么?处置?”

“十?一娘曾被卖到妓院的事,一旦闹出去,对她?的闺誉极是不?好,”沈楚客道,“这事不?能报官,其他的人,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好,那就两家约定,十?一娘的事绝不?能传出这个宅子!”杨剑琼看向陶雄,声音清冷,“陶雄乱棍打死,阿婵、阿团杖毙!”

“阿琼!”沈潜急急叫道,“阿婵虽然不?是你生的,但好歹也?要叫你一声母亲,你何必赶尽杀绝?”

“我没有这么?无耻的女儿,”杨剑琼冷冷说道,“拖出去,杖毙!”

“阿杨,”沈楚客又开?了口,“阿婵和阿团都?不?是奴籍,擅杀良家子,是要入罪的。”

沈潜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急帮腔说:“对,阿婵不?是奴籍,阿团也?早就放了良籍,你不?能杀她?们!”

还?真是一往情深,将她?们都?放了良籍。杨剑琼思忖着,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

杖责一百?那跟打死,有什么?区别?沈潜还?想再说,沈楚客应了下来:“好,杖责一百。”

他看向杨剑琼,沉声道:“阿杨,一切都?已如你所?愿,此事,可以了结了吧?”

“好,那就写和离书。”杨剑琼干脆利落地说道,“儿子和女儿我要带走,还?要在和离书上写明,他们的婚事,沈家再不?得干涉!”

“好。”沈楚客道,“你想如此,便?就如此吧。”

和离书很快写下,杨剑琼当先落笔签字,沈潜站在边上,耳朵里听着外面阿婵和阿团挨打发出的惨叫声,抖着手老半天才写好名字,跟着把笔一扔,喃喃说道:“阿琼,你好狠的心肠,好毒辣的手段!”

“沈潜,”杨剑琼看了阿团一眼,淡淡说道,“你有这个工夫埋怨,不?如好好想一想,陶雄这几十?年来,为什么?不?成亲,为什么?心甘情愿受阿团的差遣?”

不?知怎的,沈潜总觉得她?的眼神不?是仇恨,不?是决绝,而是怜悯。

怜悯他见事不?分明,怜悯他被人蒙在鼓里,替他人作嫁衣裳。

沈潜猛地看向了门外。

猛地想起并不?是只有他跟阿团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个陶雄也?是,他在云州四五年,阿团只是一个人在长安,外宅的门户能有多严密?阿团私下里跟哪个男人有来往,他是不?是也?不?可能全都?知道?阿团生下的一儿一女,难道真的都?是他的孩子?

杨剑琼冷笑一声,收起了和离书。怀疑就像一根毒刺,一旦扎根,就再也?拔不?出来了,陶雄已经打死,死无对证,到时候就看沈潜与阿团如何狗咬狗,如何撕扯这个心结——伤害过?她?女儿的人,一个也?休想逃掉!

她?取出嫁妆单子,拍在了案上:“按着单子清点,我带来的东西,全部都?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