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2)

千金娇 玉胡芦 2208 字 2023-08-20

gu903();卫姮假意先闭上眼,蓦地他便向她沉了下来。卫姮伸出手抚摸他,男子硬朗的肩背上一团热,有箭头。是血吧。他必也死了,到死都不忘将她先拉上。

卫姮从来没看透过这个男人。

当绮绿说折冲府都尉将军带着府兵,就要上门来求娶她的时候,卫姮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和齐国公府的三公子有过交道。

齐国公府三房,在盛京贵族中是没有名字的。在那之前的几年,因为三爷云麾将军李陵一场败仗而蒙羞,之后的三房便俨然被府上屏蔽。

齐国公府三公子,如不存在于人前,并没多吸引注意力。她努力想,才记起来,似乎在一次射箭场上,男子须女儿们系箭缨,她随性给他递过一方帕子。

可彼时候的卫姮风光绮丽,眼里所见皆为各家傲俊的世子,何曾在意。印象中他的脸庞是个清逸冷俊的,发束墨玉冠,人也似墨玉沉寂。

卫家斑驳的漆门打开,那天是个骄阳当空的日子,两行府兵抬着丰厚的聘礼进门。李琰高坐在骏马上,身穿枣红色戎服,脚蹬乌皮靴,英俊而魁伟,对她说:“与其嫁给武安蒋三,不如让我娶你。”

他比她大三岁多,果然如那模糊中的印象,蒙父荫做的府兵都尉,手下兵将多为六品以下官员子弟或白丁。轮廓精美的五官,宽肩窄腰,挺拔修长,然而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冷淡,仿佛无有引人侧目的光环。

卫姮觉得总是比蒋三好万倍。

新婚夜问他说:“李琰你为何娶我?可是因为喜欢?”

李琰未答,只说:“娶便娶了,莫非由你嫁他人。”

卫姮听得莫名动容,李琰甚为体贴,她的被褥软枕,她的洗漱贴身和饮食喜好,全都照顾细节周到。其实卫姮自抄家后便已收敛了,只是被他这般呵护,难免有些久违的娇矜。外头若有人欺慢她,他亦冷然出头。

嫁过去后,孟氏这边就闭门不见了,卫姮有时想回府探望,总被各种搪塞阻挡。所幸三房在齐国公府另开有侧门,平素小院里各自过着,她的婆母云瑶十分欢喜她,总是“阿翘阿翘”地叫着。

李琰每日上差当职,时常宿在营中。若回来,在家便与她同吃同卧,卫姮以为本来成亲后都这样。

直到有一天,那是祖母略有好转、备马回乡的日子,卫府芳娘竟没有告知她。卫姮在街心与祖母道别,正遇到了出宫赏春的窦韵。窦韵嫁作皇子妃了,据说萧锒十分宠她,夫妻恩爱胶如泥,艳美地坐在马车上。

卫姮虽然身家败落,但也仍与窦韵李绯这二人不合,她并不打招呼,只淡淡随人群揖礼。而且她觉得现在自己过得也很好,她喜欢她的郎君和婆母,小家小庭,温馨和乐。

然后李绯嗤地一声笑:“争来斗去,最后太子还不是我的?三哥将她护得仔细,却不过捡着韵姐姐的牙祭罢了,那个男人心中装的是二皇子妃。”

仿佛晴天霹雳,如雷贯耳。卫姮很气,一路红着眼眶回去的,她就还学不会怎么哭。

盛京的夏夜闷热,营房里一群爷儿们,光着膀子往后背倒凉水冲洗。那天李琰住营里,刚剿灭了一群顽命莽匪,肩背挂了点小破口,在包扎。

卫姮一袭半臂栀子薄裳,盈盈大步迈进他的营帐里,对他说:“郎君心里有人,可曾想过和离?”

两名兵仆正帮李琰清理着擦伤,他的脊骨硬朗清劲,莫名有一股狠烈。可都遮藏在他俊逸无波的脸庞下,叫人无有提防。

闻言微蹙眉宇,嘶了一声:“夫人在说什么,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

卫姮凝着他精雕玉凿般的侧颜,不满意答案。原以为是个普通的都尉将军,虽也英俊,在盛京众多世子中并不出挑,不料他却还有风流一面。

卫姮说:“好吗?你是让我把她名字说出来?”

李琰无法,只得解释道:“当年给我递过几次情笺,后我父亲败仗,她便转投他怀了,我对此早就无感。”

这还差不多,但竟有女子给他递情诗,卫姮觉着陌生。又不甘道:“你既心无芥蒂,为何不要我,夫妻行-房-事莫不正常?除非你就是放不下别人!”

此刻帐里帐外的都是兵爷,何能叫人晓得将军被人倒迫行-房。看着娇媚绝尘的夫人,吓得营房里做事的仆役们都跑了出去。

卫姮没有想到,李琰下句竟直接叫了她:卫翘翘。

仿佛三个字在他这里已经十分熟练,一点儿也不拗口似的。他忽而道:“卫翘翘,我若真要你,恐怕你便后悔莫及了!”

所以,其实果然都是京都贵族圈的,他也不少听说自己对吧。三个字竟然听出点哂意。

卫姮骄傲地咬着唇,硬声道:“那你要啊,郎君你不要我们就和离。”

她其实都快哭了,她只是好强,想祖孙三代和乐安逸。

她的身段自抄家后,便逐渐收敛了下去,可软玉生香、娇润玲珑,都是水一样能溢出汁儿来的。

李琰瞪着她盈满的胸脯,豁地站起:“夫人在玩火自焚。你先回去,明日我回府同你说。”

扛着她直接丢进了马车里。

过二日,卫姮就一直等着他“同自己说”,李琰没说,她就找事儿不理他。婆婆云瑶不知为何事,还以为儿子李琰欺负了人,好生数落过几顿。

入夜被她翻来覆去得难合眼,晨起还要看她脸色,这般的虐。有天云瑶出去上香,李琰就扛着卫姮,酝一腔血气把她做了。

卫姮后悔莫及。

因为真的痛,还有太多的羞赧之处。他们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但李琰与她五指紧扣着,卫姮溢出了猫儿叫,李琰的动作也一直没有停。她看不到其他,只听见自己诡秘的声息,卫姮心里有自卑,想起那天连香囊都忘记戴了,生怕郎君不喜悦自己的味道。

这种自卑,在以后的每一次就都伴随着她。

男人清贵的脸庞上,忽而一瞬的温柔或冷厉,她总以为是错觉,为何会觉得是另一番面目与气概。

结束后卫姮太疼了,她落了很多红,点点姣艳如牡丹,羸弱地瘫软在他凤眸下。

脸羞得像熟透的红苹果。李琰取来帕子给彼此擦好,言语喑哑,说:“这样满足了?就是这样。”

仿佛交差似的:不然你以为呢?还有多好玩。

但至少证明你跟我过下去啊。

“你可以心里装有别人,而我也不会自认为你是因喜欢我。”卫姮说。

撑上一个月,她又不觉得是“后悔莫及了”,忍不住同他寻事为难。她本生得娇艳,李琰果然熬不过,又把她抱上榻折腾了一番。这以后就两个人都默认的,每个月一次,磕绊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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