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克捂着灯,指缝间散出的光线照在菲利的膀臂。菲利似乎努力的想要掩盖黑线,奈何他的全身都是衣衫褴褛的。
刘易斯俯下头,用手触碰那些衍生出的黑色,凝出的黑筋如同雕像的纹路。
“这确实不常见”
“他会是第二个。我会让他成为”
刘易斯点点头。两人回到小隔间,各种睡入睡袋。
夜色茫茫,小鱼似的空间律动与秋夜分享秘密。大车陆续停下,接着人群吵闹,那些在夜晚睡觉的人赶过来,而一直跟着的那群不知疲倦者在平地医院上铺下了睡袋,迎接自己的夜晚。
大喇叭开始播放一种超频率音,这是为脑核心能接受的最低级频率,而这种接受功能也是每颗脑核心必备的基础功能,即使是没有全网络的地方,也可以呼叫当地的警局,当然,也仅限于此。
一个耳朵裹着纱布的黄发男子从废板下站起身,蹒跚着痛风似的步伐走了过来。
“我真高兴能见到正常人”他对着一个信徒说。
“伙计,来这就没烦恼了,这场浩劫真是吓死个人是不”
“是啊,我的老婆和孩子被一帮暴徒给抢走了,第二天我的房子就在一顿扭曲下塌了。我可能是丧妻女之疼,让我跑的比别人快些。终于跑到这地方,我看这里的空气还很正常,谁知道这条街的都是豆腐渣房屋,一点波动就塌了,把我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伙计,喘口气,到这就都好了,去屋子里喝些热巧克力。一会见我们的老大”
“好的,怎么走啊”
“那边,那片遇难者队伍,排着吧”
“谢谢”
菲利扑了一脸凉水,可总感觉昨天血液已经永远凝结在了脸上。一旁的敦克正对着喷热水的破开管道洗脸,他小心翼翼的用湿手揩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