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来了消息。”章越见他无事才放下了心,轻声回着话。
“准备就绪,等待时机。”章越轻声道着。他虽是不知世子为何这般信任徐大人。但是世子势单多个人相助总是好的。
卿彦眼眸眨了眨点了点头。时隔半月也大抵快到了江南了,而江南多盗匪,水路多险……
的确是个好时机。
“明日暗中让人把竹林中间的门关了。”卿彦淡声吩咐了一句。
章越应了一声便从暗道出去了。
夜已深,卿彦睡意袭来入了梦。半个时辰之后却忽的睁开眸子坐了起来。
俊脸上泛着红晕额上满是汗水,不知是惊吓还是羞恼。梦中女子娇媚的笑声和孱弱的哭声充斥着。
纤细的脚踝又红又肿对比旁边的玉脂的确有些可怖遗憾,让人忍不住轻抚怜惜……
活至十七岁,卿彦第一次做这般梦,一时有些慌乱有些恼。
黑暗中他久久的坐在榻旁直到身上的热汗都干透了才回过神来。但是回过神之后脸色却是更加的难看了。
“李文。”他冷声的唤了一声。
“世子有何吩咐?”李文恭声回着话。刚打了个哈欠,现在被主子一唤便精神了。
“送两瓶灵芝白药给揽心阁。”既是觉得愧疚,还了情便是了。
只是卿彦没想到,未来的几天他会重复这梦境……
他的声音和平日的温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揽心阁和他有多大仇呢。
只是有仇谁会送这金贵的膏药,还一送便是两瓶。要知道元大人总共才做了四瓶。一瓶王爷带走了,三瓶在世子这。
李文虽是好奇世子和揽心阁什么时候有瓜葛,但是主子的事还是少打听的好,乖乖办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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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第二日是被硬生生疼醒的。
她打小睡觉便不老实,平日里倒是无事,现在脚踝伤了,稍稍一动整个身体都泛着疼。
郁欢刚想唤外面的青莲便看到旁边的桌子上多了两个小瓷罐。
昨日她疼的睡着晚,等青莲出去了好久才稍稍阖上了双眸,绝不可能是青莲放的。
郁欢打开那罐子嗅了嗅,浓浓的药草味。
她昨日回来的晚,便是花田也不知道她受伤的。那送来这膏药的人便只有……
郁欢眸色一亮嘴角微微上勾,不踏实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虽是不知那人为何送药给她,但总归是不可能伤她就是了……
青莲进来便看到自家主子手中捧着一东西笑的欢实。主子开心她心中也不免欢喜,自从进了京之后主子便没这般愉悦了。
郁欢今日心情极好,由着青莲梳洗打扮。
用过早膳之后方想起昨晚的露珠。她踩了那树叶摔了当时露珠也都洒了,一下子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
青莲为了找她也没弄多少。
虽说这花丸用不了多少的露珠,但是这半小琉璃瓶是真不够啊。这样算下来她准备了的花丸只能大大缩减了。
郁欢越想越是觉得气,她定是今年和竹子反冲。不然怎么一进竹林就出事!
瞬间今日的好心情便都没了。
养伤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即便是郁欢平日里也不怎么爱动作,但是被拘束着总归是难受的。
不过郁欢的坏心情也没有持续太久。前些日子郁欢吩咐了人寻铺子,这不外面就带了消息来。
这铺子正处在主街道上,旁边是漱玉楼,对面是金水台。一个是被文人才子欢喜的茶馆,一个是深受京都贵女欢喜的首饰铺子。
这两者都是生意极其红火的,甚至是有时那漱玉楼一席难求,那金水台首饰有价无市。
若是生意开在这周围多少是有些照应的,不然为什么那些小商贩便是多交些租金也要在这附近摆摊。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点郁欢自是知道的。
“这地界这般好为甚要卖?”正因为清楚这其中的利益,所以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现在这价格还极低。
“田管事打听了说这铺子原是京中一四品官家的。不过家中出了个败家子,将手中的财产都赌了不说,还偷了大夫人手中的嫁妆赌了。
这铺子正是其中的一个。只是赌场管事不敢太惹那官家,这铺子放在手上也是砸了。还不如直接出手换些银钱。”
青莲一边轻声道着一边瞧瞧的打量着郁欢的神色,果真见她黛眉直皱,神色也有些不虞,不禁心中叹了一声。
郁欢听到赌字心中便条件反射的厌恶。她爹便是个没甚本事还滥赌的,最后留下一屁股债自己死了。她和阿娘累死累活忙了多年最后还是给他擦屁股。
不过幸好他走到早,不然今日她还能否好生的活着犹未可知。
郁欢想起当年家中被搬空,父亲看着她和阿娘发光的眼神现在仍是觉得恶寒恐惧。
郁欢也是打那时便知了男子的翻脸无情,知了这世上能靠的只有自己。
这赌场管事怕官家郁欢却是不怕的。这武成王害她到了这般田地,她收些利益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