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日,徐述能下床走路了,但他的身子依然十分虚弱,没走两步,就说身子疲软,沈曦扶着他上了榻。
给他掖好被子,她便去一边的灯下打络子。
只要她一走,徐述就问她要去哪儿,沈曦只得一直守在他身边,心里嘀嘀咕咕,怎么生了病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一会儿又提醒自己,徐述一贯心机深沉,他一定是在演戏,好博取自己的怜悯和同情,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叫他给骗了。
……
夜色越来越深。
徐述看了看窗外,轻声说道:“曦儿,我们安置罢。”
正巧沈曦也有些困了,便应了声好,去换好了亵衣,才吹灯爬上了床。
这些日子徐述生了病,两人就分了被子睡,以免将病气过过去。
沈曦上榻后,就径直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去,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
她刚刚闭上眼睛,背后就传来了徐述的声音。
“曦儿。”
嗓音有些低哑,尾音仿佛带着轻飘飘的勾子,“咻”的一下就勾住了沈曦的心。
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就没了下文。
沈曦却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
两人成婚这么久了,她不会听不明白徐述的意思。
果然,下一瞬,就有个温热的身子贴了过来。
徐述揭开自己的被子,将她连人带被子都勾入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从脖颈处一点点往下推开,拨开她的发,将湿润的唇印在她的肩窝、后背上,另一只手则飞快的就探到她的衣襟里,将她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抽。
衣衫掉落在榻前。
他将她翻了个身,见她紧闭着双眼,满面潮红,一副不胜之态,却并无推阻之意,心中的喜悦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曦儿。”
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在一片泥泞濡湿中,坚定的将两人合二为一。
清晨,沈曦醒来的时候,徐述已经上朝去了。
他连着请了数日的病假,今日再不去,太子又该耳提面命了。
沈曦扶着自己的腰起床,下床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
“备水,快去。”沈曦对喜鹊说道。
小鹂一边替她着衣,看着她满身的痕迹,一边小心的问:“王妃,你,你是想通了么?”
沈曦沉默了片刻,走到梳妆台前,用要是将梳妆奁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药方来,“按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在外头煎完了再回来……别被旁人看见。”
小鹂将方子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红花、紫草……”,心中隐隐约约就有了几分猜测,陡然一惊道:“这是避子汤?”
沈曦点点头,见她还是一动不动,便皱了眉催促:“快去吧。”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姑娘和王爷真的就回不到过去了么?
小鹂不明白沈曦的心思,难过的出了门。
少顷,喜鹊将热水放好,就沈曦去沐浴。
沈曦在水里不停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徐述碰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堂姐……她很恶心。
但目前,她却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抗拒。
还是得尽快想个法子和离。
看着桌上的针黹笸箩,沈曦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法子。
“快将人叫进来。”
屋里传来一个软软的女孩儿声音。
帘子一打,一个身着青碧色如意纹比甲的姑娘揭开帘子走了进来,没敢抬头,冲上首的人屈膝一礼。
“民女见过王妃,王妃千岁。”
“快起来吧。”
她刚刚说完,就有一双十分白皙秀美的柔荑将何婉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何婉娘抬头一瞧,待瞧清眼前晋王妃的脸,当即就怔愣在了原地。
晋王妃生了一双十分娇软可爱的杏眼,眉眼弯弯,肤色白皙,小巧的瓜子脸却只有巴掌大,修眉长睫,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态。
何婉娘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结结巴巴道:“王,王妃,民女何……”
“我知道,你叫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