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闲聊中,我知道他们是在等陈老鬼。陈老鬼这会儿在医院看望陈峰,看完了就会过来亲自收拾我们,而且“至少每人废一只手”——这是他们的原话。
被押过来的四个人里,豺狼和熊子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乐乐虽然也被毒打一顿,但是仍旧精神头十足,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老鼠,准确点说,是盯着老鼠的衣服,那里面藏着老许的猎枪。
乐乐的一双眼睛通红,牙齿也紧紧咬着,浑身上下弥漫着暴戾之气,似乎随时可以冲上去撕碎老鼠。
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下来,荒草依旧到处林立,时不时传来几声乌鸦叫唤。我的心像个不断旋转的陀螺,根本没有一刻能安稳下来。
屋子里面,老鼠他们还在喝酒,而且已经喝得半醉,开始吹牛逼、说胡话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响动,外面有些影影绰绰,似乎有人来了。
不愧是陈老鬼手下的得力干将,老鼠第一个反应过来,低呼:“有人来了。”众人立刻警觉地站起,纷纷看向门外。
人影越来越近,只见两个农民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一身的粗布衣裳,头上还戴着草帽,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我爸,我爸也经常这种打扮。
这两个农民一进来,脸色变得十分诧异,指着老鼠他们说:“你们是谁,怎么在这?”看样子只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老鼠不跟他们废话,直接骂道:“给我滚出去,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
其中一个农民说:“我怎么不该来了,我家的地就在屋后,我经常来这歇歇脚。”说着,他的眼睛突然瞟向草垛上的我们几个,眼神变得惊疑起来:“他们,他们……”
我们几个都被五花大绑,还各自伤痕累累,傻子也能看出来不对劲。老鼠直接抄起一个啤酒瓶子,说:“你们滚不滚?”
两个农民有点被吓到了,连忙摆着手说:“我们走,我们走。”
老鼠这才把瓶子放下,又骂了一声:“滚!”
然而,就在老鼠他们重新坐下准备喝酒,那两个农民突然往怀里一掏,竟然摸出两支枪来,冷冷地说:“别动!”
那两支枪特别简陋,上面还有好多泥点子,显然是自制的土枪,和老许那支德国进口的不能比。但再简陋的枪也是枪,这个异变直接惊呆了现场所有的人,老鼠他们一干人顿时就一动不动了,同时还主动把双手举了起来。
我的一颗心也怦怦直跳,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来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