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裴小梦就跟狐狸精一样,她生的野种能是个好的?那个裴濯我从小看他就不男不女的。”
“对呀,城里人玩的可花了,我娘家兄弟隔壁邻居的二儿子就在县里,他说裴濯和书院的同窗不清不楚的…”
“我也听说了,是被什么富贵人家看上了,一个大男人还是读书人…啧啧啧…”
想起往事,周婶红了眼睛。
她知道裴小姑有多疼这个孩子,吃的穿的都是好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可小梦一死,裴濯就成了这样…
好在裴小梦精明,早先给裴濯买了几亩地,当时正好秋收,村长组织人给他收了,换了些银钱,又找了个赤脚大夫看了看,花去了一部分,最后靠着剩下的粮食,裴濯才勉强熬了过来。
可这点活命的地,裴家那帮吸血鬼都没有放过…
还是两个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周婶叹了口气:“我看许宁也是个好的,你昏迷这段时间都是她忙前忙后的照料,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容易,往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
周婶絮絮叨叨,裴濯的思绪却飘出去很远。
许宁么…
可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对自己好。
裴濯刚刚柔和下来的眼神,又重新被覆上了一层冰雪。
晚饭,裴濯吃到了一碗葱花面,面上还卧着一个鸡蛋。
裴濯以前并不愁吃喝,白面条他是吃过的,可是好像从没有一碗饭比现在这碗葱花面更好吃。
后来很多很多很多年后,裴濯吃惯了山珍海味,最爱的还是卧着鸡蛋的一碗葱花面。
“哪里来的?”裴濯问。